这一晚,肃风堂内直到天将拂晓时才安静了下来。当阳光透过窗子照she进来时,chuáng帐遮住的红木大chuáng内,白发与黑发缠绕在一起。
那一晚,直到多年后邬夜雷还总是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番。
与卓如初的qíng事渐入佳境,邬夜雷的脾气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即使不上朝,他也是在书房内处理朝务,他的目的很简单,为了卓如初,他要痛改前非,做一位受百姓敬仰的好王爷。
这天,下朝回来的邬夜雷陪卓如初喝了两杯茶后便去了书房仪合斋。卓如初从不进邬夜雷的书房,对朝廷大事也不感兴趣,邬夜雷忙的时候他就在剑轩里练剑。
脚步匆匆地来到仪合斋的门前,大天敲了敲门。
「进来。」
大天急忙推门进去,抬起头来的邬夜雷看到他的神色,放下了笔。来到王爷身边,大天附耳道:「王爷,那些人死了。」
「哪些人?」
「就是上个月刺杀王爷、王爷让属下废了他们武功的那二十名江湖人。」
邬夜雷的眼里浮现寒光:「谁做的?」
「不知道。刚刚咱们的人传信,那些人被杀了,尸体就在京郊外。咱们的人原本是要动手废了他们的武功,结果叫他们给逃了,哪知他们竟死在了京外。」
邬夜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许让少爷听到一点风声!」
「属下已经命人把他们的尸体悄悄弄走了。」
邬夜雷的脸色yīn冷,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杀的还是刺杀他的人!
大天语露不安地说:「王爷,那些人的死状……」
「像是本王做的吧。」邬夜雷冷冷一笑,「这些人就不能换个法子,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简直是毫无新意。」
「对方明显是针对王爷而来,也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何须把尸体丢在京郊,又何须做出是本王杀死的样子?」
邬夜雷敲敲桌面,冷道:「有人见本王最近的脾气温和了不少,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爷,万一卓少爷知道了……」大天最担心的是这个。
邬夜雷拧了眉,若那人以为是他做的,定不会原谅他,这些该死的!别让他找出来!
「去把兵部尚书、京都守备、禁卫军统领给本王叫来。」
「是!」
大天走后,邬夜雷也无心处理朝务了。
对方这回不仅仅是陷害他这么简单,文昌国哪个不知道他心狠手辣?现在也不过是再多二十条人命罢了,何须去花如此多的心思?想来想去,邬夜雷想到一种可能,不禁佩服对方的心机。
这几个月来,京城都传遍了邬夜雷宠爱的男子是他的师兄,他这位师兄心地善良,也因此邬夜雷为他收了xing子,不再动不动就杀人。
现在邬夜雷残杀了二十个人,还丢在京郊,若被他的师兄知道了……要知道,他这位师兄可是武功高qiáng,模样更是天下少有。
会是谁呢?邬夜雷的眼前冒出了许多人,他的敌人太多,谁都有可能。就是这霆王府里,也难保有别人的探子。
「小天。」
「属下在。」
「把四院的女人全部遣散出府,进入初风院的人要严加盘查,府里不得再签新的奴仆。伺候本王的那几个奴才把他们打发到后院去,今后本王身边只留你和大天。府里谁敢打听少爷,拔舌,逐出王府。」
小天面有难色:「王爷,这拔舌……」
「改成打一百大板。」
「属下这就去办!」
小天在心里笑,有少爷在王爷身边真好。
「皇上,勤王来了。」
正在凉亭内喂鸟的邬莫吉马上挥退左右,邬三友低着头一路小跑进来。正要行礼,就听邬莫吉道:「勤王不必多礼,坐。」
「谢皇上。」这话正中邬三友的下怀,他压根就不想行礼。
在石桌旁坐下后,邬三友问:「不知皇上找臣前来……」
邬莫吉看了看四周,凑过去一脸小心地问:「朕听闻霆王一个时辰前召兵部尚书、京都守备和禁军统领入府,不知勤王可知此事?」
「啊?」邬三友很是惊讶,「臣不知。」装得很像。
邬莫吉一听很是失望:「原来勤王也不知此事啊。」
邬三友压低声音说:「应该是有要事吧,霆王最近可是一心都扑在国事上。」
他的话听在邬莫吉的耳朵里可是万分的不舒服。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皇上,有什么要事不能让他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