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绷着一张脸,直到出了城方沉声道:“这两月你可玩得开心?”
“还好!”
“哼!”
他的态度让锦曦恼火,究竟是谁去赚赈灾银子,也不知道事qíng败露会有多大的罪名?一念至此,锦曦反唇相叽:“大哥这几月也过得很滋润啊!赚了多少味心银子?”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半路道听途说的事qíng也相信?”徐辉祖脸色一变,又轻轻吐出这句话来。
锦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大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大哥又如何知道我是听旁人讲的?不该我知道的,那么皇上想知道呢?”
“锦曦!”徐辉祖突然有种无力感,眼前的锦曦一脸正气,与当日山上庵中见到的楚楚可怜的妹妹判若两人。自从知道她会武功,她的行径大胆得让他吃惊,也让他把握不住。
“我说错了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这银子也能赚的么?大哥!”锦曦顾不得与他斗嘴,她最担心的就是东窗事发,想起皇上的凌厉手段,锦曦就觉得浑身发凉。
徐辉祖嘴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大哥岂是贪财之人,这事,大哥有苦衷你就不用管了。”
“大哥,你怎么会来凤阳?还去了小溪镇?那晚刘权严阵以待的是何人?”
徐辉祖漫不经心地答道:“珍贝都和我说了,大哥只是担心你,那晚,不过是防有人在燕王坐船中动手脚罢了。还有,燕十七与你……”徐辉祖没再说下去,缓缓闭上眼睛道,“我已告诉他,你迟早是太子的人!”
“大哥!”锦曦羞怒,“父亲尚在,锦曦的终身大事由不得你做主!停轿!”提起这事她就生气,没想到大哥还没有断把她嫁给太子的心思,心里鄙夷之极,再不想与他同轿回南京。
车轿一停,锦曦就要跃出,脑后风声袭来,她随手一挡,兄妹俩便在轿中打了起来,她如何是徐辉祖对手,几个回合过去,被徐辉祖一掌拍中心口,锦曦胸中一闷只觉得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女儿家会武功实在麻烦之极。”徐辉祖叹了口气,捏开锦曦的嘴喂下一丸丹药,吩咐道:“星夜兼程回府。”
似是而非燕王qíng(一)
锦曦醒来打量四周,已在自己绣楼中,知道回了府。她坐起身突觉浑身绵软,一提内力竟空空如也,心里大惊,大哥废了她的武功?她心中一急,珠泪滚滚而下,当日和朱棣说起若无武功之的惶恐袭上心头。
“小姐!”珍贝进门,见锦曦坐起身子惊喜的大呼起来,“想死珍贝了!少爷说你在外重病一场,小姐感觉可好些?怎么了?”
她瞧见锦曦满脸是泪,吓了一跳,转身就往门外跑:“我去叫少爷!”
锦曦开口正要喊住她,又想见到大哥问个明白,她咬牙起了chuáng,坐在锦凳上梳头。徐辉祖不紧不慢地进了房,柔声对珍贝道:“你回房等我。”
珍贝红着脸离开,锦曦“啪”的把梳子扔在妆台上回头怒视着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把珍贝怎么了?”
“我收了她做侍妾而己,她不过是记挂着你,还非要来侍候。”徐辉祖边说边自得地坐下端起茶悠然地喝着。
锦曦叹息,珍贝一直心慕大哥,也算遂了她的心愿。“你废了我的武功吗?!”
“没有,一月之后自然而解。守谦大婚,我可不想我的妹妹被人看成是野丫头!”徐辉祖放下茶碗道,“对了,父亲去北平了,府中我做主!在外奔波两月,晒得黑了,家里静养些日子吧。太子听说你回来,明日便来府中看你。”
太子要来?让她没了武功就是为了太子要来?锦曦看着大哥得意地步出房门,气得一古脑儿把妆台上的东西全摔了个粉碎。
第二天,太子果然来到府中。
锦曦被两个粗使丫头qiáng行扶到凉亭坐着等候太子,她又不敢给太子脸色,只闷声不语。
“锦曦,你瘦了些,与四弟凤阳一行很辛苦吧?我都听说了。”朱标温言说道,今日方见锦曦女装示人。她男装玉雪可爱,英姿飒慡,女装却比秦淮花魁落影更显明丽。
锦曦此时浑身无力,倒让这种无力的温柔遮住了眉间英气,平添了几分柔弱,脸上轻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朱标震憾不己,眼睛里再无别的色彩,痴痴地对牢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