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被他看得满面通红,低声道:“日头大,锦曦大病一场,身子受不住,这就回房了。”
侍从早被徐辉祖支开,锦曦咬牙撑着起身,脚步虚浮,太子已伸过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她身体无力,恨得直翻白眼。“锦曦唤侍从前来便是。”
“没关系,你是辉祖的妹妹,我与辉祖儿时玩伴,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朱标极享受这时的软玉温香,明明从凉亭到绣楼不过几步路,却缓缓的行了片刻工夫。
锦曦qiáng忍着恶心回到绣楼,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子进屋。
朱标微笑道:“好生歇息,改日我再叫太医来瞧瞧。”
语气中的亲呢之意毫不掩饰。
锦曦勉qiáng一笑,掩上了房门。
太子离开不久,徐辉祖便笑着出现:“锦曦,太子对你钟qíng得很哪!你要知道如今常妃身体虚弱,燕王凤阳之行回来,皇上大怒,若不是吕妃身怀子嗣,当场就赐她白绫了。东宫空虚,你是魏国公长女,这是你的机会,将来……”
“大哥之意是这是锦曦入主东宫的最佳时机?”
“是,也是将来我徐氏一族最好的机会!”徐辉祖顾不得锦曦的qíng绪说道。
“大哥,锦曦再问一声,你真要送我进宫?”锦曦伤心而愤怒,怒目而视。“我要见母亲,她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徐辉祖笑了笑:“娘去栖霞山小住了,要守谦大婚才回。”
“好,好,”锦曦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目光中已浮现一层水雾,她看向徐辉祖,伸手拿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碎,决绝地说:“你我兄妹之qíng从此便如此瓶!”
“大哥,是为你好,也是为家族好!”徐辉祖愣了片刻缓缓说道,“父亲回府,我便会禀明父亲太子心仪与你,日日来府中探望,这事也会宣扬出去,你嫁太子便势成骑虎。太子殿下更会求恳皇上赐婚。”
锦曦眼睛一闭,两行清泪滑落:“你竟不惜败坏亲妹的名誉……滚!”
等到太子再来,锦曦便闭门不见,卧chuáng不起。
徐辉祖只是冷笑,太子见不着人也不恼,每天都送来大堆礼品讨好于她。
锦曦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没了内力,自己走路也要侍女搀扶。大哥下令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后院,连朱守谦也不知道她回来了,锦曦形如软禁。十来天下来,心里早已不耐烦之极。
然而这日起chuáng,竟在窗台上发现一朵兰花,锦曦四处看看无人,拿起那朵兰花仔细瞧了瞧,只是一朵普通的兰花。她知道必是李景隆的讯息,暗想,难道解困还得靠李景隆么?李景隆想杀她灭口,想必知道她的qíng况又留兰示意要帮她。她该不该接受呢?
等不及她想明白,当晚子时,李景隆悄然出现在她绣楼中。
看到锦曦衣裳穿得好好的不点灯坐着,李景隆哑然失笑:“等久了么?看到我惊喜么?”
“不知道大哥给我吃了什么药!浑身无力,你有解药吗?”锦曦单刀直入,不想废话。
“啧啧,以为你困了十来天看到我会有惊喜呢!一句思念也无,多伤我的心啊!”李景隆摇头叹气,手却切上了她的脉,寻思一会儿,突然一把拉她入怀。“这样多好,锦曦有武功景隆可不敢接近。”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呼出的热气激得锦曦耳朵一痒,脸也烫了起来。她庆幸是晚上就是窗户透进的月光瞧不分明,双手用力一推李景隆,他双臂一收揽得更紧:“白费劲儿,锦曦,很早我就想抱抱你了。”
锦曦困在他怀里挣脱不得脸上已起了怒意,张嘴便要大声喊人,一枚丸药送入她口中,李景隆戏谑的微笑:“利用不成,就当我是贼么?”
锦曦一吞口水咽下丸药,恼道:“男女授受不亲!”
李景隆轻笑着放开她,极为不舍的摇摇头:“我只是不喜欢你大哥如此对你罢了。要下手也是我先来!我帮你恢复内力,讨点利息也是应该的,你忘了,我是连灾民银子都会赚的黑心商人。记住我们的约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要讨的利息怕你付不起。”
锦曦觉得腹中一股热力上腾,知道药已起效,脸一扬便笑道:“若是我宣扬出去是你想杀燕王呢?”
李景隆笑嘻嘻地看着她:“朱棣会以为你说笑话呢,因为,你能听出在树林里是我的声音么?说不定那根本就不是我呢?说不定……在韭山之上我说的全是谎言呢?你半点证据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