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年辛qíng一直筹备着拓跋玨的婚礼,因为是太子大婚,藩王和地方官进京祝贺是不能避免的,不过,拓跋玨在月初礼部开始着手准备太子大婚的时候便自己上了道折子,大意说太子是诸王之首,因此更该为诸王表率,皇室大婚本已奢华,藩王及地方官进京祝贺,一来荒疏政务,二来劳民伤财,故而特上奏请旨免藩王及地方官进京之礼,各地只上呈贺表即可。这道折子被拓跋元衡发下各州、府、县,一时之间天下百姓皆盛赞太子。
“哥,你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这日,下了上书房,兄妹俩练剑的空儿心朵笑着说道。
“为什么?”拓跋玨问道。
“哥将来做了皇帝一定很爱民又很节俭,母后说,守成之君都要这样的。”心朵说道。
拓跋玨拍拍她的头:“小丫头,你懂什么。”
“懂啊,当然懂,哥是好儿子好哥哥,一定也是好皇帝。”心朵笑着说道。
拓跋玨轻笑不语。
三月初九是拓跋元衡的寿辰,三月二十二是拓跋玨大婚的日子,月初的时候偃朝的送亲大队伍已到了,被安排住在宫中南苑。那日拓跋元衡下朝回来一脸似笑非笑。
“有什么高兴的事脸上都藏不住笑了?”辛qíng笑着问道。
“今天偃朝送亲使者来觐见了。”拓跋元衡说道。
“嗯,是该高兴,再过不到二十天儿媳妇就进门了。”辛qíng说道。
“奚祁派了个老熟人做使者,你猜是谁?”拓跋元衡问道。
辛qíng想了想,扯扯嘴角:“奚祁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就是这么无聊,靳王来了。以前你刚刚封贵妃那会儿,靳王就来过,现在朕明白,奚祁是故意的,那时候~~”拓跋元衡斜眼看她:“你是否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知道,宁王可是特意告诉我的这么问什么意思?”辛qíng笑了。
“你说什么意思?当年朕还说若有适龄的公主便招了靳王做驸马,还好没有,否则朕就丢丑让你们看笑话了。”拓跋元衡说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gān什么,反正你的面子也没丢,再说,即使说有人心里不舒服,也是靳王窝火,呵呵。”辛qíng笑着说道,能不窝火吗?前妻变成丈母娘。
“你还看笑话,你这个人一点同qíng心都没有。”拓跋元衡说道。
“同qíng也要看对象。”辛qíng说道。
“当年额头的疤是怎么来的?”拓跋元衡手抚上她额头。
“撞的,柱子上撞的。命大没死了。”辛qíng抓下他的手:“不过很疼,觉得脑袋都要碎了。我要是再同qíng他就是真撞坏脑袋了,呵呵。”
拓跋元衡皱皱眉,使劲握了握她的手。辛qíng仍旧笑着。
拓跋元衡的万寿,时隔十几年辛qíng再次见着了靳王——苏朵的前夫。辛qíng看他一眼,想起那晚的谈话便低头笑了,立刻感到桌下拓跋元衡捏了她的手,转头看他,他正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等他放下酒杯辛qíng从太监手中接了玉壶亲自斟酒:“慢些喝,酒喝急了不好。”
拓跋元衡看看她笑了。
歌舞表演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拓跋玨忽然想起来问她:“弦儿那几个丫头跑哪儿去了?”
“说是要给你惊喜,不知道折腾什么呢。”辛qíng小声说道。她那三个女儿每年给他们准备寿礼都是神神秘秘的,她们小时候还把她推出殿过。
“惊喜?”又看她一眼小声说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正“jiāo头接耳”的两个人忽然发现宴会安静了,抬头看看,霄游苑明镜湖中那个本来没有光亮的高台之上忽然灯火通明起来,映得周围的水面更加绚烂。
等了半天没动静,拓跋元衡笑了:“几个丫头这是捣什么鬼?”
辛qíng也不知道所以没法回答他。
等到辛qíng也快没耐xing的时候忽然琴声响起,不疾不徐的调子,伴着琴声一艘轻纱围住的小船不紧不慢飘近了,船快到高台,一道人影由远而近“飘”过来,看到那造型辛qíng想起了电影《神话》里的金喜善。
“飞的那个一定是月儿,弹琴的是弦儿。朵朵哪儿去了?”拓跋元衡小声问道。
“朵朵啊,下午的时候有些发热,估计正睡着。”辛qíng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