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谨慎地坐下了,拓跋玙低了头。
“朕有二十几年没见着你了,可还好?”拓跋元衡问道。
“托皇上洪福,臣~~还好。”拓跋玙说道。
“还好就好,听说封地管理的还不错。”拓跋元衡说道。
“谢皇上夸奖,臣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拓跋玙说道。
“虽说将你过继给了庆王,不过说来你也是朕的儿子,不必这么生分,皇上臣子的听着别扭,叫父皇吧。”拓跋元衡说道。
只见拓跋玙立刻双膝跪地:“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拓跋元衡挥挥手,拓跋玨马上过去扶他起来了:“七弟请起。”
“玨儿,你去替朕招呼臣工,朕和你七弟说会儿话。”拓跋玨马上领旨而去:“你们也都下去吧。”都走gān净了,殿内只剩下两人。拓跋玙略低着头。
“你怨朕吧!”拓跋元衡说道。
“儿臣~~不敢怨父皇。”拓跋玙说道。
“不敢怨,还是怨。”拓跋元衡看着拓跋玙,他的容貌和他母妃像:“朕不怪你,朕对你也确实绝qíng了些,毕竟你也是朕的亲骨ròu。不过,事已至此,就这样吧,做这个庆王也算丰衣足食,不争皇位将来还能落个好下场。”
“儿臣知道,母妃当年所为极大触怒了父皇,母妃和儿臣才受到了如此严惩,这些年来,母妃从未教导儿臣憎恨父皇,母妃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妄图安排嗣君人选。这些年,母妃一直在忏悔,儿臣~~虽知母妃所犯实乃不赦之罪,不过,父皇,母妃这些年随儿臣在偏远之地已是身体羸弱,看在母妃这些年受苦和时刻思念父皇的份上,儿臣斗胆请父皇恩准母妃回宫居住。”拓跋玙一口气说完。
拓跋元衡偏转了头,望着窗外想了半天才说道:“既如此便回来吧。”
“谢父皇成全。”拓跋玙叩头谢恩。
“好了,你也出去吧。朕累了,要歇会儿。”拓跋元衡挥挥手:“此次回了属地千万安分守己。”
“是,儿臣谨遵圣旨。父皇安歇着吧,儿臣~~告退。”声音里有不舍,但还是无奈地退了出去,走到殿门口又抬头深深地看了正闭目沉思的拓跋元衡一眼。
月余后,南内桃花苑。
“今年的桃花开得好,四月末了还开着。”桃花林中拓跋元衡在木桌边坐着,看着满眼的桃花。
“是,这些桃花树自移了来就一直开得好,父皇,今儿看了半天的桃花了,坐着也累,不如回宫歇息一下吧?”拓跋玨说道。
“玨儿,你还记得你母后没了那年的桃花吗?冬日里那一树树桃花看着真是美,如今,桃花依旧,却只有朕一个人看了。”拓跋元衡看着木桌上落着的桃花,慢慢念道:“红稣手,huáng腾酒,满城chūn色宫墙柳。东风恶,欢qíng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chūn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拓跋玨看看拓跋元衡却不言语。
“这词是当年你母后念的,在她心里朕就是那恶东风,只是到现在朕都不知道她这词是念给谁的。桃花……桃花……是念给谁的……”拓跋元衡喃喃道。
“父皇,也许母后只是一时感念而发,并不是念来思念谁的。母后一生得父皇如此深qíng相待又怎么会思念别人?”拓跋玨说道。
拓跋元衡只是笑了笑,拾起一瓣桃花在手心,若有所思。
一个小太监跑来见他正出神也不敢打扰,便跑到拓跋玨身边小声回报了些什么,拓跋玨听了微微皱了眉让那小太监下去了。
“什么事?”拓跋元衡问道。
“父皇,昭仪娘娘舆驾已进了宫门,他们来问如何安置。”拓跋玨说道。
拓跋元衡的手顿了顿,想了片刻说道:“住她原来的地方吧。”
拓跋玨忙吩咐了小太监去了。
“你母后曾说过,等她不在了让朕和老熟人常说说话,老熟人倒是不少,却不知道和谁说说话,现在倒是回来一个,朕却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拓跋元衡说道。
“既是老熟人总有些话要说的,虽不比母后,却也……”拓跋玨似乎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