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什么?”拓跋元衡看他。
“却也比一般的人还近便些。”拓跋玨说道。据宫里人说,这位昭仪娘娘当年的宠爱几乎和她母后比肩的。只是他母后走了她也跟着失宠了。
“近便些?”拓跋元衡笑了:“你就是为了这个‘近便’想方设法让她回来的?”
“父皇这三年来总是郁郁寡欢,儿臣愧不能为父皇排忧解烦,问了许多人才想到这一点。”拓跋玨说道。
“这做派倒像是你母后了。”拓跋元衡冷眼看了看他:“自以为是的聪明。”
闻得此言拓跋玨忙俯首称错。几个月后,太华殿。
百官静立,一个浑身缟素的年轻人迈步进殿,神qíng沉痛,进了偏殿脱了丧服,再出来已是明huáng龙袍。原来这是新君登基大典。
两日后,翔鸾殿。
一位清瘦的中年妇人浑身缟素在庭中坐着,虽瘦削但还可见年轻时的美丽容貌。她神态平和,近看,眼睛里却有着绝望。
有人进来了,是新帝带着人来了。她起身施礼。
“太昭仪免礼。”拓跋玨面无表qíng。
“不知皇上驾临所为何事?”原来这妇人是二十年前的天仙昭仪。
“父皇遗旨,命昭仪云氏殉葬。”拓跋玨说道:“父皇如此不舍太妃,朕自然要来亲自送太妃一程。”
昭仪笑了:“是你要我死吧?为了你的母后还是你的生母?”
“不管为了谁,太妃都要死。否则朕费了那么大心思请您回来不是白费了力气,不过,太妃不要误会,朕不恨你,母后曾告诉朕,后宫的女人有太多的不得已,朕仍旧活着能当上太子能继承皇位朕就不该怨任何人,相反的,朕要感谢你,太昭仪,若不是你的到来,父皇不会让我成为母后的儿子,也不会让我做这个太子。所以,朕不恨你,但是你必须要死,朕必须给生母和母后一个jiāo代,朕的生母因你而死,你又是母后心上的一根刺,所以对不起了太昭仪。”拓跋玨说道。
“是独孤氏害死了你的生母。”昭仪道。
“是父皇要她死,她不得不死。不必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朕母后的身上,太皇太后以前让人这样告诉过朕,现在太昭仪你也如此说,你以为朕还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吗?”拓跋玨笑了笑:“没错,父皇是因为要把朕给母后做儿子才杀了朕的生母,可是归根结底,是因为你来了,朕恨你是不是也有理由?”
“是你要我死,还好,不是先皇要我死。”昭仪脸上一丝微笑。
“太昭仪何必纠结这个,就算父皇要你死也是为庆王考虑,你不死~~朕可不保证会放过庆王。”拓跋玨说道:“你死了,朕会对外宣称你是主动提出殉葬的,而且朕会将你葬入妃园陵寝,居于冲和法师之后,也算给足了你和庆王的面子。相信庆王也明白父皇和朕的一片苦心。”
“我可以死,但是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要伤害玙儿。他不会与你相争。”昭仪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害我一分我便还他一分,这是母后的教诲,朕铭记于心,庆王,朕不动他——他没有异心的话。否则朕不保证。”拓跋玨挥挥手,太监端来一杯泛着血红色光芒的酒杯:“请太昭仪上路吧。”
昭仪平静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血从嘴角慢慢溢出~~
“厚葬太昭仪。”拓跋玨说完,转身离去。
好景良天心弦与夜白《好景良天》东篱jú隐ˇ好景良天心弦与夜白ˇ
岳坪镇
青石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了镇子,在一处已杂糙丛生的院落前停了下来,马车夫停了车,很是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车帘,里面的两位客人当真是要住这儿?
“心弦,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跳下车,抱了一个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的女孩子下了车,付了钱,马车夫飞快调转车离去。
心弦从袖中小心拿出一把钥匙:“夜白,你把门打开,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钥匙还好用不。”
夜白接过钥匙,仍旧牵着她的手:“小心些,长了许多糙,别刮到。”
~~~咯噔~~~
“这里也有许多糙吧?看来要费力气清理了。”心弦伸手摸索着。
“你小时候住这里?”夜白问道,小心翼翼为她拨开挡路的糙,这些糙已长了一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