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就在眼前了,因为太后回宫、皇后回宫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所以还有许多事未准备好,辛qíng这几日便累得慌。好不容易快到正日子,这天晚上辛qíng带着人去各处检查花灯,经过流景阁见一花灯有损便命人传这里伺候的人去修了,正好走累了,辛qíng便进了流景阁打算歇一会儿。她既进了殿,立刻就有人端了茶水瓜果来,辛qíng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猛然睁开眼睛,似乎听见了女子的哭声。细细听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辛qíng起身带着人循着声音去了。
转过了一道宫门,在那宫殿门前停住。哭声大了些,呜呜咽咽听着凄风惨雨的。辛qíng皱眉。
“大胆,何人在此哭泣惊扰皇后娘娘?”福宁尖着嗓子喊道,早有太监推开了殿门,哭声停止了。
辛qíng本以为是宫女思乡才哭,忽然发了善心,若真是如此便放了她回乡去。可是等那女子颤抖着来到她面前,辛qíng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你在这儿哭什么?说实话,本宫不怪罪你,也不会责罚你。”辛qíng说着,越过她进了殿,马上,黑漆漆的殿里亮起了灯火。那女子被带到她面前跪下。
“皇后娘娘问话还不快答?”福宁大声斥责。
女子哆嗦着:“奴婢~~忽然思乡~~今晚是奴婢当值,一时忍不住便~~请娘娘恕罪,奴婢不知道娘娘在此不是故意要惊扰凤驾。”
“你们先出去。”辛qíng吩咐道,福宁带人出去了轻轻关了殿门:“你抬起头来?”
女子抬头,却不敢看她。
“你到底是谁?”辛qíng问道。
“奴婢是宫女。”女子说道。
“什么时候进宫的?今年多大了?在哪宫服侍?”辛qíng问道。
“奴婢是三年前进宫当值的,今年二十五岁,奴婢在惜薪司。”女子答道。
辛qíng点点头。不语。女子紧张了些。
“二十二岁进宫当差?不合规矩。这么美貌却在惜薪司那种地方,不合常理。那地方除了管事太监其余的似乎都是罪臣家眷吧?说吧,你到底是谁,本宫既然问了就要知道,别làng费本宫的时间让人去查。”辛qíng说道。
女子匍匐在地,声音都抖了:“奴婢不敢欺瞒,奴婢本是宁王府中人,三年前,宁王被拘禁以来,奴婢们都被送入宫禁为奴了。奴婢在这里哭泣,实在是因为日子过得辛苦,又思念父母兄弟所以才~~请娘娘恕罪。”
“宁王府~~宁王~”辛qíng犹疑片刻:“你是宁王的什么人?”
女子低了头,小声答道:“奴婢是宁王的~~侍妾~~因为奴婢没有儿女,所以皇上网开一面让奴婢入宫为奴。”
“哦,宁王的其他侍妾都在宫里?”辛qíng问道。
“王爷的侍妾只我们三人,两人在宫中,其余一个叫紫玉的~~奴婢不知道她在何处。”女子答道。
“我知道了。”辛qíng看着她:“虽宁王有罪,你们却也不致沦落致此,明日和福宁说了,你们出宫去吧。”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女子不停说着。
辛qíng起身出了殿门,还听见那女子的谢恩声。福宁在旁边小心打量着她。
“福宁,把宁王、庆王家眷都放出宫自谋生路去吧。”辛qíng说道。
“娘娘这~~似乎不妥。要不要先求得皇上同意?”福宁说道。
“你先去办吧。皇上怪罪我担着。”辛qíng说道。心qíng复杂地回到坤懿殿,小东西和拓跋玨正看一个走马灯,不时发出惊呼声,见辛qíng回来忙拉着她去看。
“母后,好看吗?”小东西瞪大了眼睛期待着。
“好看,你和月儿看吧。看一会儿就睡觉了。”辛qíng拍拍她们的小脑袋,到榻上坐下看他们玩得开心。
“母后累了吗?”拓跋玨到她身边问道。
辛qíng拉着他在身边坐下:“母后不累,有你帮着母后照顾妹妹,母后就放心了。”
拓跋玨的脸瞬间就亮了:“孩儿以后会一直照顾妹妹的。”
辛qíng笑着将他抱进怀里,那一刻,她真觉得这孩子是她自己生的。
孩子们都睡了,辛qíng叫了福宁问话。
“福宁,你知道以前伺候本宫的冯保吗?他现在何处?”辛qíng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