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的耳dòng刚扎完没两天,本来要启程的邯郸忽然又病了,这一病,拓跋元衡都觉得奇怪。本来养了一年多了,怎么说病就病了?辛qíng也纳闷,空闲的时候去探病,见邯郸又是脸色苍白。
遣退宫人,辛qíng问道:“这病又是怎么得的?”
邯郸不语。
“你要赖在宫里一辈子不回去见奚景庄?”辛qíng问道。
“起码现在不想见,母后,您~~替我保守秘密好吗?”邯郸问道,眼神可怜巴巴的。
“你爱拖就拖着吧,拖到奚景庄忘了你最好,也不用痛苦了。得了,你养着吧,我让你母亲来照顾你。”辛qíng说道。
从她宫里出来,回坤懿殿的路上,辛qíng想了一路。然后派人去盯着千金笑。果然,没出两天的一个深夜,邯郸秘密出宫去了千金笑。
辛qíng第二天便去了千金笑,传来了钟无艳问她这些日子小姐来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钟无艳说小姐来了只是坐着看着,并不见什么人也不说什么话。辛qíng便问这些日子千金笑有些什么人常来,钟无艳想了想说道,有位年轻公子常来,来了只在大厅就坐,也不叫姑娘相陪。到帘边往下看了看,钟无艳说那位公子来了,辛qíng也忙去看,那男子和奚景庄年龄相仿,也许还大上个一两岁,没有奚景庄的满身贵胄之气,看着却有些江湖豪气,有女子主动迎上前去,他便毫无耐xing地将女子们轰走,这男子与奚景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是他们有一样是相似的,这男子的相貌与奚景庄有七分像。
辛qíng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思索良久吩咐钟无艳如此如此安排,然后回宫去了。
第二天,辛qíng去看邯郸,说三日后让她陪自己去千金笑,邯郸笑得有些勉qiáng地答应了。
到了那天,进了千金笑,辛qíng借口和莫夫人去看新来的姑娘,让邯郸去雅间自己先玩会儿,然后便出去了。
等她来到雅间,却见邯郸已不在了,钟无艳说小姐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回到宫里,去看邯郸,却见她眼睛红通通的,扑通跪在辛qíng面前说她很快就会好了,很快就回偃朝。
辛qíng问她与那男子到底是何关系,邯郸犹豫半晌才说,有一次她去千金笑,那时千金笑人正少,她也无聊,又对这里的姑娘很是感兴趣便偷偷出了雅间四处走走,不想却被两个登徒子拉住,非要拉她喝花酒,她吓坏了,匆忙之中便叫“救命”,是那男子把她从登徒子的纠缠之中救了出来,因为那男子与奚景庄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便一时冲动假装自己是千金笑的姑娘,与那男子喝了几杯酒。
“然后呢?”辛qíng问道。
“他醉了,他根本就没有酒量。我便走了。母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去,只是~~奚景庄从来没有他那样对我好,虽然只那一次相对,他却说替我赎身,带我去云游天下,母后,请原谅玥儿~~一时qíng难自禁,不过,玥儿与他是清白的,求求母后不要杀他。”邯郸很是紧张。
“他是做什么的?”辛qíng问道。
邯郸摇头。辛qíng又问了他的年龄可有妻小之类的,她也一律摇头,辛qíng感慨的同时也不禁叹气,平日里看来挺jīng挺灵个孩子,怎么在这种事上却如此大意,万一是被有心人利用可怎么办?
“你嫌自己死的慢吗?”辛qíng摇摇头。
让邯郸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见他,辛qíng说剩下的事她来处理,若那男子是有心接近邯郸便一定要杀他以保护邯郸的名声,若只是无意,她便放他一条活路。邯郸听了,默不作声,跌坐在地。
邯郸的病慢慢好了,每日来给辛qíng请安都是yù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有一天,辛qíng轻描淡写的告诉她,那个人以为她被送给达官贵人了,已死心离开了。邯郸听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表qíng,只说谢谢她不杀之恩。
邯郸去和拓跋元衡请求回南,拓跋元衡点头同意,来坤懿殿用膳的时候问辛qíng邯郸是怎么了,辛qíng说病去如抽丝,“思”抽完了就这样了。拓跋元衡没听出来辛qíng话外的意思,也不深追问了,只让辛qíng再cao劳些,准备送邯郸回南。
邯郸要走了,来拜别辛qíng,说谢谢她这些年的教诲,辛qíng笑笑点头,让她以后别想乱七八糟的,既然走到那一步了便认命好好地活着,邯郸说她懂。辛qíng并没有亲自到宫门口去送她,甚至没有到城楼去看她的仪仗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