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揭我的头套,打你一巴掌,是轻了!哼!”
鄂佐沉下了脸,看着乌燕,又看着自己怀里抽抽噎噎的女子,心中不快,多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哼,真是扫兴!”
不知他的扫兴指的是乌燕那张丑陋的脸,还是女子的哭泣。
总之,抛下这句话,鄂佐合上衣服,下chuáng,走人!
这样的局势,不在女子的预料,见自己的王走了,女子也顾不上假哭了,立刻拽上衣服,娇滴滴的追了出去。
“王,等等奴家呀,王……”
dòng房花烛夜,房门大敞,没有所谓的良人,没有所谓的水rujiāo融,跟别提什么举案齐眉,只有不断从房门外刮进来的冷风,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
冷!
好冷!
乌燕仰头,闭上了眼,心头尽是苦涩!
这就是她的dòng房花烛夜啊,这就是啊!
再睁开眼,她的眼中卷起一股狂乱,瞬间扑灭这房中所有的红烛,待一旁漆黑之后,她推开窗,纵身一跳,将自己的身影投入茫茫夜色之中!
她的心,不是死的!
这一刻翻涌的,那说不出的痛苦,让她发狂,她若是不出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是今日这番的境地。
曾经笑着想,到底是如何的缘分,将两个万里之外毫不相gān的人联系起来!
是姻缘吧!是姻缘吧!
怎么可能没有少女qíng怀,怎么可能没有期待!
曾经,是笑着对小舅说,她好像闻到了糙原上的青糙香呢,指望着,那会是一个美丽的开始!
却原来,是自欺欺人1
却原来,现实,是这般的残忍!
老天,又耍了她一把!
但凡她所希翼的,总是要毁了它,毁了它!
她怎么会蠢到,又有了期待了呢!
不就是一个可能的家吗,不就是那可能的一片温暖吗,为什么就那么的渴望了呢?
一个人不是活的很好,为什么,非要有这般的渴望!
从小到大,就一个人,不是很好嘛,很好嘛!
糙原上的天气,总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仿佛无常的,就像一个爱撒泼的孩子,管都管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声大作,大雨倾盆,狂风急雨嫌不热闹地朝乌燕砸来。
嫁衣似血,看不清的雨幕中,只能看见那血色的嫁衣在雨中疾驰,是化不开的血,藏着化不开的伤!
这般的境遇,几乎要将乌燕bī疯!
这一生,若说她还有期待,那便是自己的婚姻。
呆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跟家人隔绝,每逢佳节,总能看见家人和乐融融,也能看见大街小巷,都是父慈子孝、母笑子敬,为何,独她一人?
她不想要这样的!
但凡是个人,总是会渴望温暖的。她只是被bī到了一个绝境,然后催眠自己,这样很好,很好!
可若是,真有一天,有一人,打开她冰冷的牢笼,将她接入温暖的chūn天,给她一个自由自在、温qíng脉脉的家,她想……她肯定会感动地哭泣,更甚至,她想,能够得到那一刻,她就是立刻死去,此生也值了!
所以,即使小舅事先跟她商量着让她假结婚到家乡去避难,在皇帝cha手之后,她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远嫁的路。
她以为,这是一个契机,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提示。她该是要选择这条路的,所以,答应了!
不曾想……
“呵呵……”乌燕笑得苍凉,大雨扑面,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
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啊!!!!!!!!!!”
仰头朝天,她狂乱的怒吼,绝望的眼,已经无力再仰望苍天!
苍天只是苍天,那只是一片天而已,它是没有眼睛的,没有眼睛的!
乌燕啊,乌燕,你不是早就明白这个事实了嘛,怎么,还能信老天呢!
“啊!!!!!!!!”
狂风劲雨,她像血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飞吧,飞吧,非得高高的,飞的远远的……
只有这轻功,是实实在在的,只有这轻功,才能让她忘却心头事!
忘了吧,都忘了吧!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飞吧,飞吧……
相似的雨夜,相似的一幕,她不能停,一直飞,一直飞,直到耗尽这一身的力气,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事qíng,直到——一切都化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