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漆黑朦胧,是糙原,是雨幕,是她无望的心!
“嗷——呜——”
哗哗而下的大雨总中,是什么在叫!
“嗷——呜——”
小山丘之上,是苍láng,对着明月嚎叫!
多么诡异的夜,明明大雨倾盆,可是天上却刮着一轮大明月,那么的大,那么的圆,明亮亮的,到底在预示什么!
狂乱疾走的身影,停了下来。
因为,那苍láng的叫声,引起了乌燕的共鸣!
那么的悲哀,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
却原来,今夜落魄的不只是她一人!
038láng的共鸣2
慢慢地朝那苍láng走进,才发现,小山丘之下,站着十多苍láng,个头比山丘上的láng要稍小一些。
那十多匹苍láng齐齐对月哀嚎:“嗷呜——”
似乎是齐齐在祈求着什么!
乌燕又走进了一些,细一看,只见那小山丘之下的有个dòngxué,dòngxué之中,卧着一直láng,声音细细的哀叫着,生下,有一小滩的血迹!
受伤了吗?
今夜,没有人可以为她这个孤独客疗伤,可她可以为新认识的láng友疗伤!
只是qíng况似乎不是她所想。
她没有机会走进,因为láng群虎视眈眈的瞪着她,黑夜中,绿幽幽的,一只只的láng眼,代表他们对她的不欢迎。
乌燕就在远处瞅着,在láng群们认为还可以接受的距离之外,瞅着dòng内的láng,发现,那地上的血迹在慢慢的扩散开,可那láng还是没多大动静地在那哀叫着,竟然没打算止血,而他的同伴们似乎也没这个打算帮助她。
这是一个什么qíng况!
脑中突然有什么闪过,她想到了什么!
怕是母láng要生孩子了吧!
娘生小弟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恍惚的,扬了扬嘴角,那都是很久远的事qíng了,今日,倒是又想起来了。
若是这样,那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飞身而上,落在附近的一处山包之上,抽出袖子里的袖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似乎能感受到小舅亲自将那袖笛放在她手中之时的那温暖。
心,有些暖了!
将袖笛搭在了自己的嘴边,微微闭上了,悠扬祥和的笛音,在倾盆而下的大雨中,幽幽的dàng开!
狂乱的阵雨,发飙的狂风,yīn暗的乌云,都在这安详的笛声中沉静了下来,仿佛爱闹爱玩的孩子,在听了母亲哼着的小调之后,也会乖乖的睡过去一样。
雨,停了!
风,止了!
云,走了!
银月仍在,银色的月光人,柔柔的照着这篇美丽的糙原,嫩绿的小糙舒展着腰肢,小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你看,你看,那山头,坐着的少女,红衣墨发横笛,十指青葱,唇若娇花,脸开桃花,是仙女吧,是仙女吧……
你听,你听,那歌曲,缓缓的chuī着,chuī灭了雨,chuī走了风,chuī飞了云,chuī生了希望,嘹亮了整个糙原,是仙曲吧,是仙曲吧……
“嗷呜——”
小小的细碎的声音,是一种新生!
新的生命,诞生了,那一只难产的母láng,在这个诡异的夜,终于诞下了一族之中最重要的láng子,未来的苍láng神!
于是,众láng欢庆。
齐齐仰头,仰望皓月,高声长吟:“嗷——呜——”
雄厚的láng音,久久不能消散,不同于先前的悲戚、无助,此刻是解脱,是释然,是欢快,是奔放!
乌燕缓缓的睁开了眼,慢慢地停了嘴边的低吟。
银月辉之下,那漂亮的láng首,修长有劲的脖子,是那么的美丽;银月为láng毛披上一层银亮色的光,真是耀眼!
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她低低一笑,她——也解脱了!
缓歌一起,解脱了他人,又未尝不是解脱了她自己。狂乱的心,进入了chuī笛的心境,自然也静了下来。
一切,犹如云散雾开,就是这般的稀疏平常。
若不计较,待到风停雨住,抬头,又是一片清明天!
头上,星星点点,那是希望的灯笼,她有了新的选择!
等到那和亲队伍离开这里,找个机会,她就诈死吧,弄些残肢断腿,装作是被láng给咬剩下的,离开这糙原,离开这与她无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