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_作者:镜中影(26)

  严执的加入,迅速将战局改变。原就因久攻不下而萌了退意的围袭者,一见有qiáng手增援,不敢再恋战,一声尖厉唿哨后,暗器如雨抛出,趁这厢人或遮挡或闪身的当口,十数人跃至房顶,遁逃而去。

  “小弟。”车内的谌墨招手相唤。

  谌霁板着一副雷打不动的冰霜脸色,疾步行近了过来。

  “他们是些什么人?”

  “寻错仇的人。”

  嗯?“……寻错?”

  “寻错。”

  讨好的笑挤了出来,“有劳小弟了。”

  谌霁挑眉,淡道:“你这几日安份些。”

  “好说好说……”才怪。

  “我走了。”旋身,径自离去。自始至终,未与同车的傅洌递上半字。而斜倚软靠的后者,显然也没有主动与这位妻弟寒喧客套的打算。

  这个小弟,真不可爱。“起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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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漠人寻来了。”肆意进来,先捉过桌上酒坛仰颈一口,再冒出这一句。

  谌墨一手把玩着白玉酒杯,另手支颐道:“昨晚他们已找上了小弟。”

  “你知道?”肆意闲挑一眉,“知道还约我在这个地方见面?墨墨,你打着什么算计?”

  莞尔一笑,“你会没有想到?”

  “你不会想……”

  “我是想。”

  阿弥陀佛,这一刻,肆意不希望自己有够了解这尾“妖鱼”。“你那位挂名夫君知道么?”

  “他很快就会知道。”眼光斜斜乜来,“而且,意意,你不想么?”

  不祥预感形成中:“……我为何要想?”

  “最近上京坊间街巷有一个很可爱的传说哦。”

  不祥预感已然形成。“上京帝都的传说素来可爱。”

  “天家五皇子广仁王傅津,号称天家恶魔,嗜色爱美,男女通吃,美女美童生冷不忌。听人说,他近来,盯上了云夷侯的第四子肆意。就连宫女也曾亲眼目睹他曾qiáng搂肆家四公子qiáng了一吻,但不知,真耶假耶?”

  “若你不以男装与我会面,过不几日,孝亲王妃与肆家四公子墙外私会的消息,也会给帝都的可爱传说中再添一笔。”

  谌墨眼前一亮:“好主意。”

  “天呐。”肆意蒙面哀叹,同qíng她的夫君。

  “不过,你当真不恼么?肆家四公子岂是个任人步步进bī而不反击的软脚角色?”

  “你说来说去,不外乎想拉人下水。”她何辜,有友如此?

  “动心了?”

  肆意邪邪一笑,“既然做,就做得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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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楼。

  约摸是三年前,天香酒楼当任掌柜因与东家言间失和,卷了全数帐款私逃,没了钱进货的天香楼险就支离崩析,幸得一位财、势皆如中天的金主出以重资买下,原有的东家变成掌柜,原有的厨役沿用至今,保住了百年老号,也保住了上京的一处繁荣。

  作为京城第一老字号,天香楼由来是各方豪客饕餮美食的盛地。酒香,菜佳,料足,价钱适宜,跑堂机灵,掌柜和气,多是是挑剔饕客满意而归,但既然是酒楼,难免有藉酒装疯或酒后失仪的悍客,天香楼为此,也请了几个膀阔腰圆功夫傍身的伙计压阵,旨在唬客,唬不住时便扔客。但是,绝没有人敢去招惹今日上门滋事的两位有心之士。

  最香的女儿红,库房告罄;最浓的老花雕,坛坛见底;最肥的ròujī,最嫩的河鱼,最鲜的龙虾,最……真金白银累出的“最”啊,尽都进了那些位的肚腹内,而且,仍有不尽的“最”,在迅速消耗中。同时迅速消耗的,并有一gān掌柜伙计的心肝脾胃。

  “两位小侯爷。”胖掌柜堆了笑纹,涎上脸来,“您这客,准备请到啥时?”

  支颐侧卧长桌的肆意,高举一壶女儿红,对嘴长流,全不管不时有酒珠儿滑入细白项颈,闻言轻轻摇首,“这客,不是我请。”

  “那,是……”掌柜目光,转向更难缠的另一位,“是您?”

  谌墨半身俯趴桌上,醉眼迷离,两颊酡红,折扇却摇得呼呼生风,chuī起了玉冠绾着的发梢,“这客,也不是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