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掌柜慌了,若不是这两位小爷请,难道是那些个吃客请吗?那些人,那些人……“两位小祖宗,别耍小的啊,小的吃罪不起啊,小的……”
“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这客,自然是由你们的主爷请,哈哈……”
老天爷!掌柜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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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六爷!”牡丹园内,傅洌、傅津、傅澈正执杯小酌,青衣小帽的侍从一路长喊着跑来。
“老六,听见这毛躁叫声,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呢。”傅津谑道。
傅澈反唇相讥:“如此说来,五哥家的奴才也是个个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色魔了?”
“嗯?几日不见,你脑子何时变得灵光了?”
“就因几日不见,不受五哥影染所致啊……”
兄弟在此方来语往,那青衣小帽的广义王府侍从已行近了。“六爷,天香楼掌柜差人来报,谌家、肆家两位小侯爷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大帮子又脏又臭的叫花子进了天香楼,整整两层楼都给占满了不说,这吃食都快给耗光了,掌柜的实在没辙,请您去一趟呐。”
“哈哈哈……”傅津拍案狂笑,傅洌浅蹙眉心,金主傅澈哩?
顿地大哭。
第十三章寻仇(二)
“谌小侯爷。”
玄色衣影进了眼际时,谌墨眼睑未抬,依旧长饮不辍。
玄衣男子一迳撩衣坐下,“在下不知这世上有几个谌小侯爷,但在下敢确定,你必是‘江湖妖鱼’罢?”
“鱼?”肆意在旁咭咭怪笑,“哪来的鱼?我想吃,想吃……”
玄衣男子并未受噪音影响:“你可认识古涂燕?她乃在下的亲妹,她的一只手臂,是葬在阁下手里罢?”
“啊!”肆意大叫,“糊涂燕?好吃么?比糊涂jī如何?”
玄衣男子眉峰微微褶褶皱一下,迅即按奈下,“江湖妖鱼,你须随我回东漠,给在下妹子一个jiāo代……”
“对,鱼,鱼比jī好,好吃,好吃喔!”
下颌抽搐,声仍力持平稳:“涂燕若仍钟qíng于你,你须负起责任,娶她为妻,且一世不得负她。若她不能消气,你须拿出一臂偿她心恨。毕竟,一个女子失臂的残缺非同小可……”
“又是燕了?不是jī么?jī好吃,好吃……”
“闭嘴!”玄衣男子终是忍不下去,一道掌风凌厉劈出,卷向横卧桌上的肆意。
湖绿长袍旋出一波碧làng飘出,原地桌椅伴一声巨响,化作齑粉。
“啊唷唷,救命啊,有人杀你的qíng郎喽!”肆意哇呀怪叫,抱住谌墨,两人滚抱着躲开玄衣人的再次一击。
玄衣人浓眉掀出冷意:“江湖妖鱼,此刻我无意伤你!乖乖随我回东漠!”
“你是哪里来的乌七抹黑的乌鸦怪鸟?”谌墨抓起一只碎碗扔了出去,“敢来惹你爷爷!”
如此顽恶不堪的资质,纵是绝色,也只是亵渎天宠的劣物!玄衣人恼怒之下,出手再不容qíng,双手成爪,厉如狠枭的扣向两人咽喉。
“哇噢噢,杀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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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物件也有吉凶日,那么今日,必然是天香楼的大凶日。
金主傅澈快马赶到时,整座酒楼,除了顶楼贵宾层幸免于难,首、二、三楼都已是浩劫深陷。一、二为疯狂饕客给吃成láng藉一片,三楼雅座层,则教浑厚内力震dàng得雅致不复。更甚的,是破坏尚在持续中。
“杀人啦,杀人啦,天香楼出人命啦,天香楼招鬼啦——”白绿两人扭成两股麻花,自三楼窗口坠下,追索而至的掌风令那扇jīng致的桧木窗扇灰飞烟灭。
当空,谌墨道:“小意意,我无意和你做一对同命鸳鸯!”
肆意从善如流:“大难来临,咱们还是各自飞罢!”
一绿一白两道身影,劳燕分飞去。
随即破窗追出的玄衣男子,瞬间取舍,身向白衣者追下,但为防偷袭,掌向肆意排出,那qiáng大气力使得肆小侯爷轻巧身形在空中回旋下落,忽尔——“本王一直好奇,若有一日小意侯爷向本王投怀送抱时,会是怎样的光景?”耳后,是男子轻佻靡昵的笑语,腰际,是一个紧实霸热的束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