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隐岳淡哂,“隐岳与关先生现今已然如同路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真?”珂莲瞄瞄左手边的清俊颜容。“关先生,樊先生说与你无话可说,你呢?”
关峙低眉啜茶,眉眼不动,道:“毕竟一场师生,在下不愿出口伤人。”
“也就是说,你若说了实话,一定会伤人?这话,我喜欢呐。”
樊隐岳恍似未闻。
“前些日子,樊先生和我说了关于关先生的一件大事。”珂莲满脸无辜讨问。“樊先生,我可以告诉关先生是哪样事罢?”
“隐岳若说不可以,公主便不会说么?”
“想不到你对本公主还有几分了解呢。”珂莲咭咭笑开。“隐岳对我说,关先生的心上人别有其人,是有奭国第一美人之称的摄政王妃南宫玖是也,是真是假?”
关峙條然举眸,盯取对面丽颜。
珂莲眸线在两人身上回转移jiāo织,窥不出所以然。
“珂莲,你这些日子使唤本王的参赞是上瘾了不成?”楼梯沉稳响动,楚远漠长腿跨,声阔音亮。
珂莲噘嘴埋怨,“远漠哥,没有你这样心疼人的呢,是怕我把你的樊姑娘咬下一块ròu么?不信你就给好好检视一番,我可伤着你这位心肝宝贝哪里了?”
“不劳你说,我回头自会仔细检视。”楚远漠笑瞪堂妹一眼,径自走到佳人面前,伸出宽厚大掌。“隐岳,回家了。”
逐二七
樊隐岳将手jiāo了出去。
这一刻,纵是在多年以后想及,心态仍然一言描述。
在一个男人面前,和另一个男人离开,为了什么?
向对面这个男人昭示什么么?需不要需要这般幼稚童趣?还是单纯的被楚远漠那份呵护的心意所感动,在那个刹那想和他共赴前程?毕竟,他为不让使她被珂莲公主所伤,一
次又一次现身赶到,他并非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呢。
她的右手在楚远漠掌中,随他向外走去。
然而,在经过另一个男人的身侧时,左手被握住。
她垂首,与一双细长凤眸相遇。
“先生,请放手。”她道。
关峙未语,手间力道不紧不梳,两泓不见底的凤眸旋着她所不熟悉的涡旋。
楚远漠睨着那只手,湛目浅眯,将决定权jiāo给了她。
她贝齿咬住下唇,“先生……”
这一次,话音方起,他的手已松开,眸线收回,面颜寂若静潭。
楚远漠牵着手中佳人,扬长下楼,俨然胜者姿态。
这一幕,从开始到结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置身其内的媒人完成一场心灵试炼。爱与恨,恼与怨,怒与忍,纠结捆缠,在各人方寸隐晦蒸氲,难辨难明。
珂莲咽下涌至喉口的酸涩,眼角抹上桃花色,乜向侧旁男人,“关先生,本公主对你可是越越心痒了,你何时能从了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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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远漠攥着掌心素腕,在延定城内穿街过户,目不斜视,一路无言。进了南院大王府,他亦未放开她,下人的见礼叩拜亦睬也不睬,脚步轻取书房。
书房门方阖,他将手中人條然带进怀里,宽阔的胸膛将修长纤躯bī到墙上,吻铺天盖地落下,如火一般,烙上她素白的额心,秀丽长眉,无暇颊肤……
因为他所路径为书房方向,她未疑有他,是以,对这番激烈侵袭完全不曾料想,一度无措迷茫,直到他火热的指腹与自己腰肤赤luǒ相接,方遽然一颤,以手相阻,“王爷…
…”
“怎么?”他从她颈间抬首,两眸暗沉浓浊,剧烈喘息。“不想?还是不愿?”
她亦平息着呼吸,问:“你是在生气?还是在发泄?”
他眉心紧紧蹙拢,yù望浮腾的目光bī视着她,“互有qíng意的男人与女人,做这些,不是极正常的事么?”
“我只感觉到需要,没有什么qíng意。”
“你……”怎么如此难缠?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亦能如此qíng形指责?
“隐岳做了什么让王爷生气的事么?”
“那个男人,你‘曾经’有多喜欢?”他将“曾经”咬得清晰且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