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好的不学,跟谁学会了牙尖嘴利!”
“哈,除了毒舌成癖的左丘家主,谁还能教出这样的得意弟子?”一声低笑,摇玉骨折扇、拖宝蓝长衫的另位闲人一身悠哉的踏进园来。
“南苏哥哥!”左丘无双对来者抱以由衷欢迎的笑脸,而且颇有女儿气质地福了福。
南苏开赞叹不已,“小无双变成个大美人,让南苏哥哥差点就认不出了呢。”
“哈、哈、哈。”左丘无倚立刻gān笑三声,“不做南苏家主,你这位南苏公子闲得眼睛出了故障不成?这里哪有什么大美人?”
“二哥……”左丘无双眼光凶狠,粉拳跃跃yù试。
左丘无倚变脸迅速,可怜兮兮道:“无双就当可怜二哥罢。咱们左丘家卸了兵权之后,二哥已成了风昌城的落魄公子之一,处处遭冷遇,抬头即碰壁,惨不忍睹,只有拿自家人发泄了。”
噗。南苏开一口茶水喷出。
“不信?”左丘无倚桃花眼斜睇,“本二少那桩没影的婚事无疾而终自不必说,连大哥与奢家的亲事也搁浅了,那可是已经jiāo换了庚帖板上钉钉的事,你可知道?”
后面这句话,是实打实地不平起来。那个奢家也不过是个普通世家,在银川尚有一号,比及左丘家又算了老几?竟敢因兄长变帮将正在进行的婚仪停了下来,哼哼……
“这个么……”南苏开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又怎知那不是你大哥希望的?”
“……什么意思?”左丘无倚自诩对兄长了解不浅,但眼前这厮却是大哥知已好友,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吃味。
“自己体会。”
“南苏公子无聊得开始随意揣摩各家的韵事了么?”
“左丘二少莫忘了南苏开虽已不是家主,可还有一个渭平侯的爵位在。”
“那又如何?”左丘家的侯爷还会少了么?
“有这个爵位在,本侯无论到了哪里,也不会遭遇冷脸。左丘无俦又何许人也?若他真想要那桩婚事,又岂容人说废就废?”
“大哥不想娶奢家女儿?”
“你认为呢?”
“大哥还念着那个女人?”
“或许他不想失去最后一丝机会。”
“最会一丝机会?”
“也许,你的大哥明白,他一旦娶了妻子,便真正永远失去了她。”
“她哪里值得大哥如此?”
“这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不是?”
“话说得有理,可是……”
冷嗤声迫近,左丘家主高大的身影罩在比肩而坐热谈正酣的二人头顶,俯高临下,道:“我看二位qíng投意合,不如早结连理?”
南苏开噎在当场,左丘无倚则如避蛇蝎般跳出三步开外。
左丘无双掩口,像只小鼠般咭咭怪笑。
“无俦听说了么?”面对左丘无俦,南苏开毕竟少了一层畏惧,转眼即谈笑处若,“你jiāo我做的事,已有人替我做了。”
“何人有这个本事?”
“扶门人。扶门发出了诛杀梅使的密令,扶门梅使亡命天涯。”
左丘无俦眉头微收,神qíng未变,眸线淡觑见一旁的堂弟。后者讪讪一笑,颇有几分心虚地抿瘪嘴角。
南苏开心下了悟,道:“其实,扶门梅使早就因常随越国静王世子四处征战扬出名声,只是这位梅使行事低调,爱以面纱挡面,少有人知其真面目。而在你身边为细作又全身而退的事迹,让扶襄这个名字一下子传遍各国,时下怕少有人不知我们的左丘家主曾为色惑迷心智,虽然大家都不知这位细作从左丘家主手中拿到了什么。”
“阁下今日来只是为了揶揄本王?”左丘无俦音嗓闲凉。
“非也。”
“本家主谢绝废话。”
“好说。”南苏开从善如流,“你要我离间梅使与扶门,使她失去扶门的信任,迫离越国。如今南苏开虽未亲力亲为,你要的结果却已然呈现,左丘家主满意否?”
默了片刻,左丘无俦问“你的枢密院可有她的行踪?”
南苏开摇首,“曾收到过些片断,之后便宛若滴水入海,怕是这位梅使望断天涯暗自垂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