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谢元帅看重。”
“王上对当下的战局想来是不满意板了,继问责书之后必定还有更为严肃的事qíng发生,你在宫里的人可有消息回来?”
“老王爷和王妃的休养之所皆已确切掌握。同时,属下还听到了另外一些传闻。”
“说来听听。”
“前些时日,贞秀太后曾到朝泰宫,据值守的太监宫婢私下议论,似是与王上因为什么事产生了争执。”
“‘因为什么事’?你的人没有探听清楚到底是什幺事么?”
“近处值守的尽是两宫的亲信心腹,属下的眼线不敢贸然打听。”
“已经够了。”嵇释胸有成竹,泰然一笑,看来事qíng已经按照自己的脚本向前推进了一步,“下月初五会是个好日子,本帅促将老王爷与王妃拜托书寅照顾。”
“属下遵命!”一脸书生相,两目将军神,激奋形之于色,雄心跃跃yù试。
胸内蕴含出人头地的野心,身兼改天换地的勇气,这位以丈武双状元晋身仕途的能被静王世子青睐,不会没有因由。
白光城内,云王手谕亦隆重到来。
谕上所书,对收复失土的胜利自然是颇多褒赞,亲赐十坛御酒,以慰将士辛劳。随后,于当前停止不前的战事,越王示以困惑,激励全军勿满足于一时小胜,当一鼓作气,趁胜追击,方上不负天恩厚德,下不负曾遭受敌国铁蹄之苦的黎民。
“看来咱们的王上是急于将越国划入云国版图呐。”乔乐道。
“非也。”左风摇首,“咱们的王上想要的并不是越国,而是元帅的臣服。”
“怎么说?”
“王上亲口许诺,元帅以功抵左丘家之罪,如今家王连收三城一镇,王上若就此满足,就要依据前诺赦免左丘一族。而显然,我们的王上还不想放,并yù借此bī迫元帅低首服从。”
齐乐啐道:“如何个低首服从法?元帅已经在为他出生入死,攻城收地了不是么?”
“大不敬,按律当斩!”左风叱罢,笑嘻嘻去瞥元帅面色,却生生被吓了一记。
元帅的神qíng,几时变得这般怔忡失常?
扶襄四八、时机赖天抑由己(上)
“主爷,王上的书信……让您这般担心么?”左风的语气甚是谨慎,虽然主子失常的神色只是浮光一现,但作为心腹,仍不禁想要晓得能令泰山崩前色不变的主子出现那短暂瞬间的东西是什么。
乔乐最擅察颜观色,嘟喃道:“元帅担心得并不是王上的信罢?”
左风瞪他一眼,“你又凭哪里这么说了?”
“不是么?”乔乐抓着头皮,一脸憨态,“王上的信哪能让元帅变脸?你跟了元帅这么久,没有发觉幺?”
“你也知道你跟主爷的时间尚短么?所以别总是一副很了解的嘴脸!”
“我哪有?是你太迟钝好不好?”
“你这小子……
帅案之后的人抬眸,“你们两个,够了罢?”
“是,属下失仪!”
“属下知罪!”
这两个人,是有意无意为他改换一心qíng么?左丘无俦了然一笑,“本帅的确不是在为王上的手谕担心,可是,乔乐,本帅给你一个忠告。”
“是。”
“之后,纵然对本帅的心迹动态了若指掌,也不要轻易表现出来。”
“啊?”
“没有一位主帅会喜欢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属下,就如曹cao与杨修。如果不想在本帅,心qíng不慡的时候成为替罪善羊,就装糊涂罢。”
“……是。”
左风窃笑,听主子声音又起,“还有你左风。”
“属下在!”
“也不要一味装傻。你应该很清楚本帅是为了什么事失神罢?”
“这个……”左风gān笑数声,“主爷英明。”
“既然已经猜到了本帅影响本帅心qíng的来源。”他抽出压在镇纸下的一张素帛,帛上空无一字,惟有涂上左丘家物用药水方可显现真章,且时效一过,即刻恢复原状。“想必已经早早与左赢通过气了,你认为本帅会如何处置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