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呢?你又在做什么?”扶宁问另一人。
“我们现在的所在虽没有刻意隐藏,但也绝不是轻易可以找寻上门的地方。但此刻宅中不见任何的破坏,不见丝毫入侵的痕迹,这说明左丘无俦不但找上来了,还使阵法与侍卫形同虚设。”扶岩回头道。
扶宁哑口。
这座梅窠居,在原国知道其当前主人的,原王算一个,魏相算一个,绝对是处于“高层”的机密。加之有扶宁隐匿封锁,的确与一座密宅相差无几。
现今,左丘无俦以一人之力将扶门四使引以为傲的长项逐个击破,就如在自家后园走了一遭,行走自便,来去自如。
对意识到这点的他们来说,实在称不上愉快。
尤其当时身在宅中的扶粤,更是被各样懊恼挫败所缠绕。
“罢了。”扶襄打破这一股子弥漫而来的低迷气氛,“有个机会晓得人外有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高估了自己,也不会低估了他人。”
扶宁勉qiáng找回一丝促狭的心qíng:“那个五年之约是怎么一回事?是为了保持左丘家主的清白?还只仅仅是缓兵之计?”
“起初或只是缓兵之计。”那里,为了不让他带走自己,她将时间推到了五年之后,但五年之后如何?“五年后的扶门四使,在左丘无俦面前,依旧没有反手之力么?”
扶宁、扶粤激得两眸火星四溅。
扶岩坐到扶襄面前,扬唇:“我说过的罢?想怎么做,想将扶门四使带到何处,都好,左右我们一直随你行事。”
扶襄叹道:“我原来是想,既然暂且选择了原国这个立身之处,就须保住它的安稳,如今看来,若不能更积极急进,等左丘无俦与嵇释腾出手来,哪一方也不会允许它独善其身。但在此之前,需要确定那位原王陛下能与我们配合到什么程度。”
扶粤撇嘴:“谁知那位不务正业的原王陛下又跑到了哪里?”
“树上。”扶岩淡道。
“……啊?”扶粤、扶宁齐怔。
“阿岩是说,原王陛下此刻跑到了树上。”扶襄食指直指上方,“而且已呆了足足两刻钟。”
“哇啊啊!”一串怪叫砸向诸人头顶,真个是振聋发聩,“小襄子你好不解事,你装作压根没有发觉又能怎样?你这是摆明在说本公子的武功不及左丘无俦是不是?本公子决不承认!”
扶襄支首仰眸:“对于一国之主小女子自是不敢冒犯,可是对于游手好闲的轻尘公子,阿粤手中正巧有两条竹叶青,可愿笑纳否?”
“……”树上人脸上的空白了须臾,稍后跳落平地,整冠理衣,挺颈直腰,威严咳了声,“你方才的话朕已听到了,只要能保住我原国百姓,朕将整个原国jiāo给你也无妨,尽管放手去做。”
“好极了。”扶襄翩翩一礼,嫣然含笑,“如今,原王陛下与银川奢小姐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
扶襄九七、一家一国无相思(下)
原历三月初,王上将在月末迎娶银川贵妃的喜讯诏告全国。
王后主理,魏相协从,着力筹备原王与银川奢家小姐的联姻盛典,极尽隆重。
另一方的银川奢家,亦为不日出阁的大小姐厚置妆奁,奢置嫁资,大兴cao办。
鉴于银川的独特存在,鉴于奢家小姐曾与左丘无俦的未婚夫妻名分,说这是一场举世瞩目的联姻也不为过。
围观者众,各方都在期待左丘无俦对这桩“夺妻之恨”可能作出的反应。
随着众所周知的联姻婚期日益离近,左丘无俦果然有所动作,遣左丘无倚前往银川。在旁观者看来,左丘二少此行无疑是趟兴师问罪之旅。
银川并未将远道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左丘二少才到银川边界,便有人送来了克避瘴毒的药丸,有礼有节地请进入境内。两日后,莅临银川首府的二少受到了奢伯及其长子奢国给予的颇为周到的接待。在这团和睦中,左丘二少提出可否容他与奢小姐见上一面。
奢家父子稍加思吟,慡快应许。
这个时候,传闻中喜好游赏名山大川jiāo友广阔的奢家大小姐,已经收心敛xing,守坐深闺,悉心接受礼仪嬷嬷的调教,作着即为人妇的各种准备。丫鬟报来左丘无倚大名时,她正在几个喜娘的捣饰下试穿大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