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扶襄。”扶襄勾唇淡哂。
“姿容不过尔尔,竟然,竟然……”
扶襄眸光盈盈,细语娓娓:“一副不过尔尔的姿容,竟然使得左丘无俦神魂颠倒。公主出众之姿,却教左丘无俦不屑一顾。说来,许是左丘无俦的眼力不济,公主不应将怨恨算到扶襄头上。”
穰亘夕脸色激变,戾气外扬,一鞭抽了下去:“你这贱婢出身的贱人,敢在本公主面前嚣张!”
“够了你!”鞭梢落在了大公主的左手,贯力一扯将前者拉落尘埃,右手内的剑锋抵其喉咙,“无论是作为阙国的公主,还是我穰常夕的妹妹,你都足够让我无地自容!”
别人家法施治中,扶襄毫无旁观的兴趣,转身移步。
“难得的机会,怎么不让我好好教训她一通?”扶粤扼腕不已,“那人可是好几回都要杀死阿襄的!”
“果然是如此没错。”
“什么?”
“这位二公主逻辑混乱,认识偏执的程度独一无二。”
“同感,那人对人对已的标准着实差异到可笑。”明明是自己下一步动了杀机,却还能以一张无以复加的委屈泪颜自控姐姐的背叛。明明与左丘无俦从无瓜葛,却一直以辜负者的立场定位自己所受的伤害。这自导自演沉溺的神通,真可谓奇葩一朵,引人咋舌兴叹。
扶襄语含惋惜道:“阙国一定会断送在她的手中。”
“唉?”扶粤不解,“这场yīn谋依然破产不是么?而且阙国大公主也不是吃素的,今后也不可能再由她扑腾。”
“那位看淡了爱qíng的大公主,极是重亲qíng,这一回必定也会如上次那般饶过二公主一命,这一命便是一个祸根。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罢?换了我,也永远不可能对你或者阿宁出手。”
“什么啊?”扶粤顿足大呼,“那怎么能相提并论?那个阿宁姑且不说,本姑娘可是天下地下独一份的可爱,岂是那个花痴公主能比的?”
扶襄抿唇莞尔。
“扶襄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你不承认么?不这么认为么?难道本姑娘不可爱?”
携着一路呼啸的jú使大人,扶襄飞骑赶往原国境内距阙、越边境最近的羊公山下,相隔三十里外,即是咆哮奔腾的羊公河。
“襄姑娘,粤姑娘。”等在约定地点的,是新近擢升为扶家军总长的扶川,此人亦扶门出身,乃扶岩弟子。
“战况如何?”
“属下遵从襄姑娘部署,从左右两翼包夹佯攻,分散了对方兵力,而后由正后方发动攻击,首战大捷,越国人退兵了。”
“我军可有伤亡?”
“伤一百一十二人,有十几人伤势颇重,军医……”
扶襄蹙眉:“带我去看一下。”
五千人驻扎在羊公山向阳的山脚下,扶襄对扎营楚持以赞许:“此处可守可攻亦有退路,乃扎营的中上选,美中不足是阳光过于qiáng烈,兵械、铁物、旗帜在阳光下太过显眼,极易曝露我军行迹。”
扶川意会,道:“是属下疏忽,因扎营那日为yīn天,漏察了这关键一项。属下立刻遮挡反光之物,暂将兵旗撤下。”
踏进伤兵营帐,扶粤别无二话,先自缚发挽袖,亲手医治伤患。
扶襄在旁看了多时,方撤身来到中军帐内,问:“越军的领兵者是何人?”
“庞三江。”扶川答。
“庞氏兄弟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庞三江较其兄弟更擅筹谋,此次我方作为阙国的援军攻其不备,下一回便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属下明白,已告诫兵士忌焦忌燥,且不可掉以轻心。”
“对呐,这才是刚刚开始,扶家军能不能成为一支所向无敌的奇兵,来日方长。”
“奇兵?什么样的奇兵?”
莫河城静王府内,庞三江láng狈归来,作为随同静王阁下南征北战的左膀右臂,这等qíng形委实罕见,嵇释细究原因,无非中了对方伏击猝不及防之类,独有两字尤其醒耳。
“你把这支奇兵说的更仔细些。”
“是。”伏地的庞三江抹了把头上汗渍,“我们行进途中,是中了阙军的埋伏没错,但阙军被我军杀得节节败退,全然不是敌手。就在这时,另一拨人冲了出来,那些人戎衣上不见任何一国的标志,攻击凌厉异常且灵活多变,将我军引入险境后突然消失,猝然间又从后面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