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穣常夕面色微变。
“如果真有那样的一刻,无论选择哪一方,郎硕都将负疚一生。若能在背叛任何一方前死去,未尝不是两全之道。”
“……果然是将军能够做出的事。”沉吟间,穣常夕端丽秀靥上隐隐透出一抹温柔,“我选男人的眼光,果然比妹妹要好。”
既然这样,扶襄,我愿在你身上赌上一回。
一一八、纵然无qíng亦须恼(下)
迄今为止,尚未卷入战火的惟有原国。
因此,当云、越两国重拾旧恨,原国这独特的形象更加引人注目。首先是越国,先抛来了示好的橄榄枝,只是,原国并不买账。
“王上何以连拖延政策也不用,拒绝得如此坚决?”扶襄问。
“从嵇释对助他攻打下阙国半壁江山的阙国二公主的私家卫队赶尽杀绝到那等地步便知道他不会给人拖延的时机。一旦与其签下什么盟约,他必定设法使我原国出兵助他,朕可不想为了换片刻的安宁就白白将几千条xing命送给他去消耗。”
“可是,王上这一步,等于是与嵇释宣战无疑。”
“以其目前的qíng状,一时也打不到到朕的头上。再者说了……”原王笑得坏意满满,“我们还有另一步。”
这个意味深长的邪笑,是因为当下的他想到了一个消遣,所谓苦中作乐的典范,原王陛下若称第二,世人无人敢当第一。
你方唱罢我登场,越国使臣前脚甫走,云国使臣接踵而至,谈的论的无非大同小异,在使臣勾划完依附云国种种值得期待的前景后,原王予以的答复却大有迥异。
“这又是为什么?你竞然答应与云王晤面深谈?”扶襄又问。仔细想来,最不可能容忍他活蹦乱跳的正是左丘兄弟好不好?
冉悫面现真挚:“朕与左丘无俦多日不见,甚是思念。”
扶襄目透崇敬:“难道陛下打算为国捐躯,嫁给左丘无俦以换我原国太平盛世?”
“王后如此风趣,不妨随朕一同前往,去瞻仰云王身边如今是有哪位红粉知己相知相伴罢。”
“这是命令?”
“然也。”
“遵命。”这人虽然恶趣味充沛,但自有一套秩序,既然目前手头暂无要事,随他疯土一遭也无不可。
莫河城里御书房内,左丘无俦盯着原王手书“携王后赴云王阁下之约”几字,瞳心内寒光积点成刃,似乎透过这张笺纸能将在其上落下字的人给碎尸万段。
“索xing趁这机会将这人给了结了!”阵前归来不久一身硝烟气息犹存的左丘无倚咬牙恨恨道。
“二位莫急。”南苏开端以亲切无害的表qíng,“如果是王后同行,扶门四使中的其他人也必定出现,想要杀人可不容易。琢王必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現身。”
左丘无倚冷笑:“南苏也会被扶门四使的名号给吓到?”
南苏开淡哂:“奉劝二少还是不要轻親他们的实力最好,如果短兵相接,两个二少的武功不敌竹使,三个二少的智力不及梅使,十个二少不够jú使拿来试毒,至于兰使,你的暗部多次敗北足以证明。假使当初左丘族人能将眼光放远留下扶衷,今日的原王绝没有悠然赴会的心qíng。”
左丘无俦火冒三丈:“喂,你这是想吵架?”
一一九、寒迫风紧现锋芒(上)
叶王竟然也到了。
三国国君齐至离银川不过百里的小鎮,因为距离委实过近,银川的当家奢伯闻风而动不请自来,以东道主的身份共哀盛举。
“到了。”
扶襄搭住冉悫递来的一只手,走下车轿,迎头与一双寒镞般的眸线不期而遇。寒风瑟瑟中,雪上加霜。
“笑,微笑啊,我的王后。”冉悫凑近自家王后晶莹剔透的耳朵,喁喁轻语。
扶襄翕唇:“如果你命丧此处,纯属自寻死路。”
“朕有王后为伴,洪福齐天。”尽管四遭落木萧条,冉悫只觉满目的万象更新,一身的神清气慡,迈向左丘无俦的脚步轻快自得,“云王阁下竟是到的最早的,失礼失礼。话说冉某与叶王阁下均携王后共参盛会,云王阁下的王后可曾到了?让她们先聚到一处说说话岂不更好?”
左丘无俦面无表qíng不予应会,随行的南苏开笑顏代答:“不瞒原王陛下,我家陛下自接位以来,一心勤政,无暇旁賴,尚不曾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