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立在一块悬空崖石上的某人握拳欢呼,“果然英雄就是要最后一刻出场方显威武。”
扶襄跃回山路,顺脚踢飞了两个正向扶粤攻击的敌人,道:“时机稍有差池,she技稍有失手,我此刻便是一具死尸。阁下口中的最后一刻,是指送扶襄最后一程么?”
“冤枉,王后,朕说过朕一定会保住你的,君无戏言!”冉悫恨不能以死明志。
“原王竟有这等本领?”嵇释笑意吟吟,“箭法jīng准自不必提,阁下对时间差的把握,以及这等气势惊人的臂力,都不是常人能达到的。想来阁下很擅长韬光养晦,隐藏真我。”
否则,怎可能从来寂寂无名?使人无从防备?
“越王阁下过奖。”冉悫挥手致意,“本人最擅长的是偷闲玩乐,不务正业。”
“听起来很令人羡慕。”
“当然,本人不羡鸳鸯不羡仙,只为了能够尽兴玩乐,可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择手段得紧。就在方才,本人清闲度日的好时光,险险就毁在阁下手里,令人出了一身冷汗啊。”
嵇释笑意欣然:“阁下是想说你的好时光都是由你的王后赐予的么?”
“正解。”
“作为男人,作为国君,将江山社稷的前途寄予在一个女人身上,不觉得不堪?”
“嗯……”冉悫作扪心自问状,“不觉得呢。难道是因为本人虚怀若谷,包容万物,有qiáng大的内心宇宙?”
嵇释仍作悠适浅笑,但唇上的弧度明显略显僵硬。如此混不吝的主儿,尤其还是一国之君,真乃平生仅见。
“话说越王阁下,接下来的时间该如何打发?”冉悫拔嗓高问。
“依阁下之见呢?”
“本人奉行克人利已之道,一切听众阁下意愿。阁下若想打,你我便招呼出埋伏在各自身后的人,热闹打上一架。阁下若是累了,你我便姑且各回各家,饱饱睡上一觉,明儿个再见分晓。”
嵇释俯眸,山路上,风长老带的二十余高现只仅有三五人影勉qiáng支撑。
“有你这样的人做对手,看来朕能尽兴地玩上一阵了,别太快让朕失望。”话落,他身势倒飞,遁进幽暗林内。
“等……”未及将人叫住,冉悫纵声大喊:“你的对手不是朕,是朕的王后,不要因为打不过朕的王后就想挑拨朕夫妻恩爱,朕很聪明,不会上当……”
此处有妖出没,行人珍重。扶襄手刀砍倒最后一名对手,默念道。
“‘疯’前辈,晚辈这就送你上路如何?”扶粤匕首锋芒迫在风长老喉前,道。
“阿粤莫对长老无礼。”扶襄走过去,将匕首拨开,“风长老,拿一句话换地上这些人的xing命如何?”
“什么?”涉及属下生死,风长老倔冷的老脸微微疏松。
“你说我暗算长庆公主,是何时发生的事?”
扶襄一三0、逢妖时刻各不眠(上)
回到大营,已是拂晓时分,冉晔呻吟着“累死了”钻进帐中倒头就睡。
除了被烧毁的中军帐,扶襄还另有寝帐,只是先前很少到此歇憩就是。隔着一道屏风,扶襄、扶粤擦各自就水擦洗,汗渍血渍jiāo集出的味道,真真不忍卒闻。
“阿襄为何那样关注他所说暗算长庆公主的时间?”扶粤问。她实在不解为了一句话,竟放了那些刺客一条生路。
“若是他指的最近发生的事,罪魁祸首明明是前云王,他却算到我们头上,意味着他窥到了阿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更意味着阿岩此刻处境堪危。好在,qíng形并非如此。”
“他说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是在刺杀你之后发生的,显然与我们毫无关联,又是谁嫁祸到我们头上?”
“或者是嵇释耍了什么玄机也说不定。无妨,只要不是阿岩遇险,便无关紧要。”扶襄系好衣带,披着一头湿发来到前帐的书案前,提前整理来的各样奏报完整无缺。
扶粤也已收拾利落,趋步紧追:“可是,你放他走,依那只老疯子的冥顽不灵,指不定哪一天又冒出来。”
“就算他们不来,也会有别人来,不多那几个人。而且,你没有发现么?那些人全是昔日扶门的人。貌似有两三个还曾和我们一起接受训练。对我们来说,杀人很容易,但留着一些和自己相同记忆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