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出的另一个条件即是,见朕不行君臣之礼。”
“你也答应了?”
“嗯,答应了!”冉悫答得既响且亮。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对答案也不抱期待,但还是适时解惑最妙,“国号‘吴’从何而来?”
冉悫立即得意非凡:“会谈的地点是苍劲山下的一个名为‘吴中’的小镇不是?我当下灵机一动,就地取材,省时省脑,了得罢?”
……
幸好,早在心中做了铺垫。
“既然这般,事不宜迟,就请他们从速出兵。”
“王后应了?”
“那两人归王上cao控,请好好相处。”
“不要!”
扶襄置若罔闻,走出这顶位于大营稍稍偏远出的军帐。夜风迎面,冷意袭人,不期然间,有什么骤然划过脑际。
吴国,吴中……总觉得,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是在何时何处呢?
“阿粤,以前听过吴中这个名字么?”回到中军帐,她问道。
“何方人士?”登下拭剑的扶粤问。
“……”既然印象微浅,应是无关要紧。“明儿开始你有一件大事要做。”
扶粤jīng神一振,剑芒与眸芒欢乐辉映:“偷袭还是暗杀?”
“引嵇释来杀我。”
扶襄一三四、帝王将相本无种(下)
三国鼎立。
左丘无俦收掠叶国,疾若风卷残云。
嵇释征服阙国,大局已定。
扶襄扩张原国版图,示弱破竹。
扶稷背靠竹椅,望着对面竹墙上那张巨幅地图,唇角冁然,神清气慡。
“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高绾素髻、粗布衣裙的妇人走进门来,放下一篮才采摘下来的新鲜菜果。
“梅儿也知道为兄喜欢热闹罢?”扶稷伸手打篮里抓了个果子来吃,“这外面的世界是越来越热闹了,为兄越看越是欢喜。”
前贞秀太后瞥了一眼那面地图,淡道:“那片世界里,你的四位高足用你jiāo予的技能各显神通,等同你自己置身其中一般,坤兄是高兴这一点么?”
“这自也是其中之一。”
“那张地图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无俦、扶襄、嵇释这三个人又往何处走?”
扶稷笑眸眯眯,道:“男人少年得志最大的弊病,便是因为太容易得到一切而滋生傲慢,这傲慢使得他们会在某一瞬间失去冷静的判断,尤其事关少年钟qíng,更容易意气用事。不然,无俦和嵇释都是可以清醒判断得扶襄价值的人,为何会轻易放了那样一个抵得上十万雄兵的人离去?如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扶襄想靠近的,于是,使得一个原本无意参与天下的人渔翁得利,此时的扶襄不遗余力地想要使原王成为天下之王。未来谁主沉浮,当真是变huáng莫测的未知之数,这帝王将相本无种,全凭个人本事呗。”
洗手作羹汤的前贞秀太后忽然莞尔:“没准不是傲慢,是天xing。许多男人总会以为女人在爱上自己之后,就该一辈子死心塌地下去。或者,无俦和嵇释都不是没有察觉扶襄的才华,只是下意识里想通过某些动作来确定这个具有才华的女人是否已被自己所征服。因为,这样的女人若是没有完全驯服,放在身边反而危险不是?”
“就如梅儿?”
“我?我怎及扶襄?”她且叹且笑,“我当年也只能仓惶远走,对树大根深的左丘一族毫无办法。”
“如果你当年不走,何来今日的扶门四使?”
“这么说来,我岂不成了始作俑者?坤兄还是莫把罪过推给别人为妙。”
“哈哈哈……”扶稷放开了器量,肆心大笑,“不管起因何在,我们都已经成了局外人,旁观着这场角斗,真真其乐无穷!”
她摇了摇头。她如今的世界,只在这一日三餐的温饱,可没有义兄那份不甘寂寞的qíng致。
扶稷眸光炯炯,念念有词:“下一步啊,下一步,下一步你要怎么走呢,扶襄?如今如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你都足以与另外两个人抗衡,你想先拿谁开刀呢?”
同一时期的扶襄,落上树头,手起刀落,砍断一根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