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住他的袍角,轻声问道:“皇上,不去看丽妃了么?”
沈羲遥“哼”了一声:“回宫。”
我垂了眼帘,余光处看进了就在眼前的丽妃住的地方。那里有一只烛微弱得摇曳在风中,我回了头来,突然感觉到什么,再回头,一阵风,将那尚有一丝光线的蜡烛,chuī熄了。
一片漆黑。。。
坤宁宫里,沈羲遥面色yīn沉得坐在窗边,月亮早已被浓重的浮云遮挡,只有几点黯淡的星,投下幽冷的光,照在院中一株樱树上,那满树洁白的重重花瓣,就在一阵又一阵的薄风下,舞起漫天飞雪般的花殇。
我端了一盏红豆膳粥走进东暖阁,微叹了口气说道:“皇上,用些东西吧。”
沈羲遥没有看我,甚至没有抬头,他只是用孤独而悲凉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心中突然不忍,一阵微酸,上前一步将手中五彩龙凤纹碗搁在桌上,轻轻得从背后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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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知闺内善周旋三
“皇上,别去想了,丽妃,也是因了哀伤与恨吧。”
“恨朕什么?恨朕治她父亲的罪?”沈羲遥嘲讽的口气令我难过,我将头搁在他的左肩上,轻柔得在他的耳边说道:“丽妃一定是一时想不开的,也犯了糊涂,皇上,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沈羲遥一只手轻抚着我的面颊,转了身看着我,他的眼中有怨冤的光:“她甚至不知朕如何处置她的父亲,竟。。。”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我知道他定是难过的。
我轻轻地吻了他的唇角开解道:“皇上,丽妃也是朝廷重臣的女儿,必然是知道自己父亲将会得到如何的惩罚的,毕竟孟将军的过错,该是灭门的。她心中悲戚,甚至糊涂得怨恨皇上,也不是不可能。皇上仁慈只要孟将军秋后问斩,已是天大的宽待了。”
沈羲遥点了点头:“朕不明白的是,她既然知道孟家本该是满门抄斩,是应得的下场,为何,还要行刺朕?”
“皇上,臣妾都说了,是恨吧。即使,丽妃知道难逃一死,但毕竟两位兄长也是为国捐躯,也许她的心中是以为皇上能饶了她孟家的。虽然不知丽妃是如何说通了那繁逝的总管,不过。。。”我将那碗红豆膳粥再一次端在沈羲遥的面前:“皇上,不要再去想什么了,孟家,也算是灭门了。再查下去,只会牵扯到更多的人。”
沈羲遥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看着他喝下第一口粥,眼睛里带了温暖的笑意坐在了他的身边,织起手中一方锦缎。
沈羲遥侧了头看我,微笑着说:“薇儿的绣工真好,你绣给朕的荷包朕都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下行针渐快,那金huáng的颜色刺目而耀眼,半晌我才说道:“这是绣给三哥的,皇上赐给他的名衔已经足够,臣妾只是想尽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感激之qíng。”看似解释的言语,却能让人心中激起涟漪。沈羲遥走到我身旁,低声问道:“可是想好了用来做什么?”
我一愣,旋即给了他一个犹豫的笑:“就是还没有想好呢。”
沈羲遥停了半晌说道:“不如做只折扇,朕来题字,你看可好?”
我听着就拜了下去:“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扶我起来,暮霭眼波里是点点星光:“谢什么,若论起来,朕也是他妹夫不是?”
我赧然一笑:“皇上。。。”
扇子在大哥与三哥进宫的前一日终于做好了。锦缎扇面,红木扇骨,下垂一绦墨蓝色流苏,中间坠一串阖田白玉制成的五谷。扇面上尽一丛沉甸麦穗,金huáng的色泽衬在光洁的白锦上,极是醒目。
沈羲遥提起朱笔,略一思索,写下“片辞贵白璧,一诺轻huáng金。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
夜里沈羲遥去了和妃那里。晚膳后不久和妃那里有人传话来说她有些不适,沈羲遥急急得去了,便再没回来。我翻转着要赠与三哥德折扇良久才渐渐沉入梦乡。
“凌雪薇,凌雪薇。。。”一个鬼魅般的声音森森传来,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谁叫我?”摸索着起了身,坤宁宫里一盏烛火都没有。只有清冷的月色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