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哥不准你向我透露?”
薄天重重点头:“是啊,天下至迂至愚者,莫若司晗,他以多年的jiāoqíng威胁我不准我告知你一字半句,否则他就把自己放到一个神鬼不知的地方等死,你也知那家伙疯狂起来比我还甚。况且,那时你……”
“停住。”她心痛如绞,“哥哥认为我晓得这件事后,该做些什么?”
薄天抚摸幼妹秀发,缓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哥从来没有想过勉qiáng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除了,和胥家的男人真正双宿双飞。”
她掀起泪眸嗔瞪他一记。
“但是,你做到今日,必定铺排了许多,薄家的人不能连累他人无辜受过,你若有不同于往时的想法,也该设想周到后再迈下一步。”
她颔首,靠到长兄怀内,无声垂泪。
薄天心疼万分:“小光……咦,我身上的麻散何时解了?”
她边哭边叱:“你当我和你一样不思状况么?你随时处在危险中,我怎可能令你长时间行动不便?”
“对对对,小光如今已然懂得思考全局,哥哥甘拜下风,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年宿债横空出世,在在令人不能省心呐。薄天内心狂吼。
第二章[本章字数:2847时间:2013-09-1713:52:55.0]
一夜过去,日阳升起,所有的一切仍将继续。
尽管,她当下最想做的是冲到司晗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大骂。可是,她仍须如时进宫,仍须尽守本职,将当前的日子延续下去。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因为她哪怕竭尽其能的避免额外与人产生qíng感的维系,仍有一些人不是可以说舍即舍,说不顾便不顾。
“这是魏昭容一案的卷宗,从事发到至今的堂审,所有证人的证言以及涉案人等的问讯皆在其内,请薄御诏过目。”
胥远林前方带路,引薄光进了宗正寺后堂,将在审案件的卷宗不厌其烦地一一jiāo移。
“薄御诏若不嫌弃宗正寺地处偏陋,这间后堂便归薄御诏使用,有什么需要跑腿打杂的,吩咐外边的差役就好。”
薄光欠首微礼:“胥大人愿意暂时出借这间后堂,下官已然感激不尽,打杂跑腿的事有她们就够了,不敢劳烦贵署太多。”
她身边跟随两人,一人是瑞巧,另人则是打司正司借来的锦歌。据绯冉推介,此女之父曾是掌管地方刑狱的小吏,故自幼熟知刑律,正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胥远林笑应:“薄御诏您既是皇上御定的主审,微臣职责所在,必当全力协助,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接的圣旨上明明写得是“协助宗正寺”,怎到了这里,便成了主审?虽然心存疑惑,她仍然噙笑称谢。
“薄御诏无须客气,若想提审魏昭容,本官马上着手安排。”
“不急,下官想先看过卷宗后再予定夺。”
“好,薄御诏有事吩咐即可。”胥远林稍事客套,起身作别。
薄光回身吩咐:“锦歌负责仔细阅读案卷,先从中寻找你所认为的疑点。瑞巧须将锦歌寻出的疑点摘抄整理成册,jiāo给本官过目。”
两人领命各自就座,迅即各司其职。
薄光暂时无事,踞坐案后,信手抄起一本卷宗打发时间。
“谁在里边?”门外有声发问。
她眼尾一挑。
“禀王爷,是薄御诏。”门前差役答。
“哪个薄御诏?”
她颇觉好笑:这位爷还真是懂得拿腔作势,仿佛这天下姓薄官御诏的人俯拾皆是一般。
“王爷,是那位奉旨办案的薄御诏……”
差役显然是打算劝阻,但门依然不可阻挡地被推开,来者长趋直入。
“奴婢恭请王爷日安。”瑞巧、锦歌急忙掷笔弃卷,跪礼相迎。
“微臣参见王爷。”薄光福身。
来者眸光浅浅扫过一遭,道:“奉旨办案么?竟是煞有介事。”
她覆眸,问:“王爷不准微臣等人平身么?”
来者冷道:“身为内臣敢如此直诘亲王,是哪条规矩?”
她面相谦卑,又是一礼:“微臣有圣旨在身,不便招呼王爷,请王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