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和杨采儿说的似的:人和人再恩爱七八年也就到了头,再好吃的菜也有吃腻的一天嘛。
夏笙心里顿时抑郁,充分的感觉自己被穆子夜无qíng的冷落掉了。
所以晚餐时原本吵吵闹闹的气氛莫名的变得很怪异。
最爱笑的韩公子拉着个俊脸只吃饭不吃菜,最爱胡说八道的初见嘴全用来喝酒了。
青杏小心翼翼的把盘子上齐,也不敢劝什么,只得在旁边傻站着。
夏笙又gān吃了口米饭,忽然伸筷子敲了下初见的手:“谁让你喝这么多酒,收起来好好吃东西。”
初见和他没脾气,无jīng打采的把杯子放到旁边,诉苦道:“我今天去找肖巍,他还是很坚决的要去成亲,害我也没道歉成,还闹掰了。”
夏笙愣了愣,更加愁眉苦脸:“你大师父把兵法都白送给他了,这个人怎么这样。”
初见吓了一跳,转而愤怒:“啊?给他gān嘛,要回来要回来,对了,师父到底gān什么去了?”
夏笙茫然的摇摇头。
狗改不了吃屎,初见立刻没正形:“没准是找他别的相好叙叙旧……”
看青杏在夏笙背后猛摇头,他讪讪的闭了嘴巴。
被这个玩笑打击得正在自惭形秽的小韩彻底萎靡:“初见,我每天都病怏怏的是不是很烦人……我也想像从前那样,可是……”
初见再缺心眼也看出来夏笙真往心里去了,赶紧劝说:“没呀,小师父还跟从前一样的帅,快别胡思乱想,你要烦人那大家都去死好了。”
“我有时候忍不住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死,我不愿意拖累你们。”夏笙忽然把筷子放下,脸色差到了极点,站起身来便吃力的往楼上走了。
青杏立刻骂初见道:“你怎么胡说八道的,韩公子就在乎这么一个人你还拿来开玩笑,太不懂事了。”
这回初见是彻底忘了什么肖巍什么秦烟水,满脸懊悔的扔下满桌子饭追了上去。
刚才夏笙那句话真的让他心都痛了,比让人砍了一刀还要受不了。
他当然没有注意到青杏在旁边怪怪的眼神。
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种关心对于一个长辈一个恩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很多年以后当莫初见真的懂得了人qíng世故,懂得了命运起伏,他便更是对任何人都有绝对的保留。
唯独夏笙,他的开心他的难过,总是能没来由的让自己忘掉自我。
但他从来不敢想这是为什么,他不需要明白,也没人需要明白。
已经七年没有独自生活过了,夏笙每天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都很难入睡,他并不想什么事qíng都不要子夜做,虽然他曾经和他发誓我带着自己游遍大好河山,睡同寝,日同行,再不分离。
但穆子夜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夏笙明白。
他只是想在以后时日不多的年岁里多看看子夜罢了。
两个男子原本就是有悖常伦,不应求的太多。
因为躲在屋里闷得慌,夏笙便趁初见在忙的时候从后面溜到了大街上,京城什么时候都很热闹,人来人往的走在其间就不会觉得冷清。
他看够了外乡来的杂耍,又转到小摊上东看西看。
因为全国各地乃至周边国家的商人都有,夏笙便有很多没见过的了,还是那种小孩子心xing,很容易沉浸到事物里去不注意身边的qíng况。
长过腰际的美丽黑发配着jīng细的白色丝绸长袍,自然和身边那些穿着笨重棉袄的老百姓气质不同,他又长得像极了倾城倾国的萧皇后,嘴角稍微带了点笑,就让路人忍不住忘我的观看。
而且偏就有那种下作的公子哥,带着几个打手就凑过去,笑嘻嘻的给老板扔了些碎银,指着夏笙手里的西域面具说:“买这个。”
夏笙吓了一跳,赶紧把东西放回去。
没想某打手□道:“美人你别客气啊,我们孙公子买了就是送给你的。”
要是从前夏笙早就和他们火了,但现在年纪大些不爱惹事,只是淡淡的摇头道:“谢谢,我不需要。”
然后转身就想走。
他还是那种清亮到偏中xing的声音,很容易让好男色的人遐想。
姓孙的公子本来就看他看的心痒痒,这回胆子更大,伸手就拉住他的胳膊道:“小美人你别走啊。”
夏笙条件反she的就想反扣住他的手把他摔在那里,可是如今气力全无,反倒让那个姓孙的握住自己的手恶心兮兮的摸了摸:“哟,还想打人,挺泼的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