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安静的坐在桌旁,勾出丝意味深长的笑来。
待到几个西域刀客杀出大门,莫初见早就亭亭的站在雪中,笑吟吟的看向他们,连武器也不掏。
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心疑,男人们都举着大刀,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生怕不留神让莫初见取得先机。
“你们这是gān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莫初见摆摆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
“老子确实不认识你个小崽子,可你要帮陈海薇,就怨不得我们。”大汉沾了酒水的脸,被风一chuī,倒是格外的疼,难受得火气也便上来了。
“陈海薇?没听说过,我也没见过那个女人。”莫初见实话实说。
“那你个小兔崽子凭什么弄老子一身脏水?”
“我是想告诉你……”莫初见拖长了声音,弯着狐狸眼朝他说道:“出来混,嘴巴不要这么贱!”
京师百姓与秦城大妈都有这工头的爱好,凡遇事必然伸颈企盼,拭目以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开打了,就连莫大爷自己也准备提剑。
但世事无巧不成书,正剑拔弩张的时刻,从街角风驰电掣的就跑出一匹暗红色骏马,全身盔甲的武士其在上面,虽看不清脸庞,健硕而美好的高大身形却如同战神,在惨白的雪地上燃起了团红莲似的火焰,熠熠生辉——武士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爱出风头的莫初见。
说起来莫初见虽然没什么才qíng,但长相却属于纤瘦型的江南少年,外加一套jīng细脆弱的华衣,站在几个大汉中间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上京考生。
骏马十分听话,它在主人的控制下渐渐放慢了脚步,最终在莫初见身后停了下来。
“你们在gān什么?”武士的声音意外的年轻,但万分威严,似乎有让你不得不听得力量在里面,这不是小人物能具有的。
江湖人向来不与朝廷纠结,大汉们默不作声的面面相觑,收起了长刀。
“京师重地岂由你们胡来?”武士冷声训道:“再敢如此放肆欺负我汉人,立刻让你们提着脑袋回西域,快滚!”
闻听他并不打算为难,几个土匪似的家伙立刻逃之夭夭。
原本西域秦王府就与朝廷矛盾重重,因为这个惹下事,谁也担待不起。
“你自己小心点。”武士似乎在嘱咐很不幸长得弱不禁风的莫初见,话必便要拉动缰绳。
但莫大爷是gān什么的?新鲜事总少不了他。
奇妙的挤出个好看的笑容来,莫初见问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感谢您啊?”
“不必。”武士并没心qíng与他啰嗦,扔下两个gān脆利落的字,瞬时便骑马离去了。
从没看过这么英姿飒慡的人,莫初见可不懂什么叫风骨什么叫雅致,在他眼里男人就该是这样,一字千金,威严稳重,像个大英雄。
就像他唯一会的那首词所写:
壮志饥餐胡虏ròu,
笑谈渴饮匈奴血。
在大家的唏嘘声中他呆呆的看着武士潇洒的背影消失在了皇城的大雪中,回身发丝已湿。
无奈的笑笑,大师父总嘱咐自己不要和有官职的人扯上关系,大约再也见不着这个连脸都没看到的武士了吧。
他叹了口气,抬脚想走。
不料身后一声好听的呼唤,竟然是那个中了毒的陈海薇。
“小兄弟,留步。”
第五章
莫初见疑惑的看向那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她美丽的很大气,白裙在寒风中飘飘dàngdàng。
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几分友善,让他又改变甩手不管的初衷,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姐姐?”
不理最后那最后两个字的讽刺,陈海嫣轻声说道:“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动不了了。”
想必她也是十分痛苦的,莫初见犹豫片刻,gān脆一甩手走过去抱起陈海嫣,对小二喊道:“开间上房。”
待他大步走上楼去,热闹没看够的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了,当然,内容已由打斗成了令人想入绯绯的其它。
安静而朴素的房间悄无生息,只偶尔有纱幔被流进的清风chuī拂着,才有了些生气。
已经泛黑的血液从指尖被bī出,滴滴答答染红了整盆清水。
塌上垂下的洁白衣角也映出出了些粉色的涟漪光晕。
陈海嫣打坐chuáng前,却不能自己运功,累惨了总是不肯好心的莫初见,一个时辰的内息大循环已经让他额头沁出细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