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其余已经侵入心脉,我没办法。”疲倦收手,莫初见叹道:“若碰上我大师父你可能还有救。”
“哦?这天下除了穆子夜还有人能解此毒?”陈海嫣倒半点不为自己担心,笑着说道。
她身上确实少有女子的柔弱,举手投足都很慡朗。
初见哑然半晌,从chuáng榻上穿靴下来,才反问:“你怎知我大师父不是穆子夜?”
“你是……莫初见?”陈海嫣楞了下。
“怎么?”他没想自己已经声名远播了。
“没什么,比我想象的要好些,都说莫初见是个小无赖,整日在秦城捣乱惹事没有作为,竟也是这半一表人材的孩子。”陈海嫣梳起自己散下的长发,乐不可支。
瞅着她笑弯的杏眼,和洁白的贝齿,莫初见眉毛跳跳,不吭声。
“生气了?”陈海嫣反问。
“没有,就是奇怪酒楼那么多人怎么就挑上我了。”莫初见没好气。
“因为你的功夫在那里是最好的,这点我还看得出来。”陈海薇说道。
闻言莫初见由努转喜,臭美着哼哼:“是吗?”
“所以,不介意再帮我个忙吧?”陈海嫣竟然如此狡猾,又勾引他上钩。
“要gān嘛……”莫初见很警惕的反问。
“我知道有个地方藏有解药,你若是不怕,便帮我盗来,否则堆在那种珠宝成堆的地方也要烂掉。”
“不会是皇宫吧?”
“自然不是,我把地图画给你,怎么样?”
莫初见衡量片刻,还是被偷东西的刺激打败,点点头:“那有什么可怕,没问题!”
“真是个慡快孩子,不像许多南方男人优柔寡断。”陈海嫣明明在夸他,却像是意有所指,语气里无端的多出几分愤恨来。
莫初见摆摆手:“你还是快休息吧。”
“休息gān吗,大好的太阳,我们出去玩。”陈海嫣整整衣裙下了chuáng榻。
无言看向窗外已经快要西落的日头,莫初见哭笑不得:“玩什么?”
“那还用问,赌钱呗,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玩的吗?”陈海嫣表qíng奇怪的问道。
沉默片刻,莫初见露出了狐狸笑,现在他倒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
而且在接下来的整晚掷骰子中,两个人飞快的建立起了深厚的感qíng。
所谓物以类聚,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那时候莫初见只觉得陈海嫣慡朗中透着可爱,心无长物。
可是后来他才懂得,我们究竟能把自己藏得多么深。
因此也对笑容产生出了新的理解来。
也许,人群中晓得最开心的那个人,才最伤心。
次日懒觉睡到日上高杆,莫初见醒来洗了个热水澡,又磨磨蹭蹭的吃掉好些东西才提着剑出发。
这并不是因为他表现不积极,相反,莫大爷深知天黑好办事的道理。
照着陈海嫣所绘的地图,cha入京城横纵笔直的胡同里绕了半天,果然发现了个挂着枯枝藤蔓的篱笆东倒西歪,他不由大叹:这女人到底在这个城市住了多久,狗dòng都能让她发现。
也不管是哪家哪户了,莫初见起身便跃了进去,藏身入了石山后,才发觉这个隔院荒落已久,压根无人看守,也便大胆起来,飞檐走壁的开始寻找藏宝库。
从前不仅和穆子夜与夏笙学了很多上乘武功,莫初见还跟随着顾朝轩夫妇的步伐,江湖佐技一样没差,就比如撬锁偷窃,从来都十拿九稳。
打昏了几名看守的侍卫,他没费多久的功夫便打开了大门,封条卡的划破,大摇大摆进了去。
说起来这家还真是个贪官,很多架子上放满了不知名的宝贝,都熠熠生辉的好不神气。
他先找对了那灵药,又起了玩心,挨个看了起来。
最后莫初见还是被颗半透明的球吸引,那大约是琉璃所制,内壁被工匠巧夺天工的刻上了一副江南山水,看起来真像自己的家乡。
他把眼睛贴上去,又移开,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谁?”
竟然来了看守都没发现,听到一声大喊,莫初见惊得差点把球摔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拔剑,便看着那个倒霉路过的侍卫大哥便已经被人敲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