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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太后邀请元氏去赏御花园内的梅花。元氏一早去了,回来脸色就极为难看。谁都不敢上前问,绮晴试探地问了几句,元氏也不肯多言。晚上安国公回来,元氏去了安国公书房,这就待了很久,绮晴等心腹丫头一个都不许进去的。水红从北院领物什回来和谷翠遇上了,两个对了下头,把彼此知晓的说了下,都觉得必然是出了极大的事儿,不然也不会这般。
水红把听到的告诉无尤,无尤突然心中一惊,就想起了青若的那句提醒:这事儿怕是不会那么简单。难道是永安私下去见林善信的事儿已经被爆了出来吗?若是爆出来必然已经是人尽皆知,还是仅仅只是少数人知晓,而太后正巧又是知qíng人。无尤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思绪。为今之计,只有等。
无尤本想着等着等着总会有个信儿的,却不想这一等就过了十二月。正月开始家家都忙活着过新年了。阮氏点了无尤过来帮忙,无尤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忙碌之余心中总是有个槛儿,总是觉得不踏实。腊八过后,无尤去看了一次青若,把事qíng大概说下,青若的眉头比无尤都紧,看着青若的眉头,无尤知道有些事qíng终还是要来了。青若问无尤在怕什么了?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她很怕自己和善信看似简单平和的日子要被打破,也许是怕善信那看似牢固的承诺最后也抵不过圣上一张嘴。
就在无尤不踏实的心下,这个新年还是如期而至。和去年一般的过,只是无尤看见安国公特意多看自己几眼,这几眼让无尤的心更加的不安了起来。元氏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只是这样的态度本不该多想什么,还是让无尤更加的敏感了起来。李氏似乎有些话几次都想私下叫她来说上一说,却每每被其他的事qíng打断。杨灵之的肚子已经显了出来,人都得躲着她走,唯恐怕撞了她的肚子上去。听人说大夫每次来看都说这娃娃皮实,大家都期盼着是个儿子。
在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脸上,无尤却含着一抹担忧。善信看在眼中,问过几次无尤都不说。无尤总是给善信说还不确认,要等等。可是善信却看着无尤一日比一日揪心,私下也问了几个人,总也没个答案。绮晴倒是早就给善信说了元氏从太后那边回来后的怪异,但是善信却也想不出是什么事儿,若是很大的事儿父亲林元机必然会知晓的。最后问来问去,却谁也没得到啥消息。
初六善信本要陪着无尤回娘家的,但是安国公临时有事,让家中男人都得留在家里。所以女眷们都自己回了娘家。无尤到了纪家,先是陪着父母吃了饭。然后被纪守中叫去了书房。
“丫头,你给我说个实话,永安公主是不是心属林善信?”纪守中坐在炕桌前,问无尤。
“是,”无尤点头,道:“女儿还有事儿要和爹爹说一说。”
“说说看吧。”纪守中道。
“爹爹还记得年中善信被外派巡边困在冠府镇的事儿吧。”纪守中点头,无尤继续道:“我找青若用了障眼法把自己支使了出去,说是去祈福,其实是去边城找善信,因为不放心。”无尤一边说一边看父亲的表qíng。
“胡闹,你真是胡闹,怎么能做这般!”纪守中很是不满。
无尤继续道:“我在到达冠府镇时,已经解围了,但是却看见本该在莲花寺祈福的永安公主在善信身旁。”
纪守中很快冷静了下来,问:“你可见到善信了,可有人看见你?”
“没有,我没有现身,就直接回来了,回来后直接去了莲花寺,这事儿后来善信得知了,并无其他人知晓。”无尤道。
纪守中听无尤这样说,放下心来。问:“就永安公主,善信怎么个看法?”
“善信倒是和我提说这件事儿了,大体上是说对永安公主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公主一厢qíng愿了。”无尤把善信的意思说给爹爹听。
“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怕这个事儿也瞒不了多久。”纪守中道,“这公主私下出走,可不是小事,平民之家的女儿都注重贞洁,更何况是公主。”
无尤又把元氏、太后、安国公等近期的事儿说了一遍给纪守中听,道:“女儿觉得太后似已经知晓,只是说给了妥帖的人。”
“哪有不漏风的墙。”纪守中一边听一边细细思量,“也有一月有余了,看来知晓必然是已经知晓,只是还没有对策来,姑且只能等着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