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笑,现在连偷着乐都不偷了,gān脆明面了。”无尤指着林善信,“你愈来愈肆无忌惮了,你连敷衍都不愿敷衍我了。”
“我……我……”善信连说了两个我,何其的委屈,“我笑也不对了,难道哭给你看。”
“你现在埋怨我,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给你开门,你个白眼láng,没良心!”无尤气了,直跺脚,“应该一盆冷水丢过去!”
林善信再次扶额,起身叹了口气,抱住无尤,在她唇前印下一吻,道:“你这样三五天一闹,很累!真的很累,我知道你心里有火,有怨气,身子不舒服不慡利。我也恨不得那个大肚子的是我就好了,看着你这样,我也很不舒服,很难受,可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你真的要拿出来质问我吗?那些传闻,你到底还要介意多久?你明明心里明白我除了你,谁也不会要的。”
林善信低沉的声音就如一股清流缓缓地到了无尤的心底,她那股无名的火气,顿时降了下来,渐渐平缓了,然后撅起嘴,道:“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善信轻抚无尤的后背,道:“该生了,你的脾气格外的诡异,我省得,正一大夫一早就给我说了,有些话你本无心的却忍不住就会说出来。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好,我多让你安心,你也不会这般,对吧。”
“那我万一下次……”无尤羞愧了,自己的确是越来越难控制火气,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那我就会吼地比你还大声,比你还生气,压过你,毕竟我才是你的男人。”善信刮了下无尤的鼻子,眼中还是含着深深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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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林善信整整安生了十天,林善信多少想不顾长幼bào打正一一顿。因为正一当时只给他说,女子有孕期间一般脾气都会变的极度诡异,若是前期没有,中期也没有,那后期必然很麻烦,善信如今算是体验到了。可是那怪物老头,却没有告诉他如何化解,只是老神在在地道:随机应变……这一个随机应变,打击的善信措手不及。
“善信?善信?”无尤轻声叫了林善信两声。
善信翻了个身,把手横在无尤身上,道:“嗯?”明显没醒。
“我想去一下。”无尤很想去茅厕。
善信下意识地挪动了下身体,无尤费劲起身,要下地,善信突然醒来,扶住无尤:“咋?”
“我要去下。”无尤看了眼善信。
“好,我陪你,外面冷。”善信忙起身。
一顿折腾后,两个人躺回那四柱chuáng,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尤突然又搡了搡善信。
“还要去?”善信睡眼迷离。
“不是,我肚子疼,一阵阵的,好几次了。”无尤觉得可能是阵痛,可是还没到日子呀。
“,肚子疼,”善信翻了个身,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把手放在无尤的肚子上,问:“你刚才说的是阵痛?”
“是,”无尤突然变得有气无力。
善信忙点上chuáng前灯,一看,无尤满头的虚汗,“见红了吗?”
“睡前有了……”无尤虚应着。
善信坐在chuáng上,然后抱着无尤,给她盖好被子,把胳膊放在她嘴下,道:“忍不住就咬,不要qiáng忍。”
善信一直抱着无尤,似乎用不了多久工夫她就会闭着眼睛咬牙,刚开始还能迷瞪一会儿,后来觉得她咬牙的间隔越来越短,疼痛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善信说要把嬷嬷叫过来,无尤说不用,说至少还要五六个时辰呢。天已经泛白了,水红和紫杉端着热水进来,就看见chuáng上两个人都是东倒西歪,林善信把头靠着chuáng柱上,眉头紧皱,而他怀中的无尤紧紧地咬着嘴唇。
“水红,快去叫嬷嬷,快去!”紫杉迅速反应了过来,怕是无尤已经疼了一夜了。
水红放下盆,就奔了出去。善信也睁开了眼睛,摸了下无尤,还热着,心中顿时顺了口气。他已经有些惊魂未定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生个孩子要受这么大的折磨。无尤睁开眼,道:“我想下地走一下。”
那边水红已经带着两个嬷嬷进来了,瑞紫把医官拽到了耳房。李嬷嬷吩咐着:“烧水、加炉子,把屋子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