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轮到我们了吗?”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善仁,你别吓到了新弟妹了。”另一个男人笑着对刚才说话的人道。
几个人坐了下来,无尤只看见了几双鞋,却不敢抬眼看。
“罢了吧,你们莫不是要来闹我的dòng房?”林善信起身,对着两个兄长道。
“我可是难得当一次相宾,你还不许我闹上一闹。”徐卫潜已经站在了林善信的面前,那头戴着老人巾,巾侧还了cha花,看起来有那么些滑稽。“纪榜眼的妹妹,想来也该是诗词歌赋皆通吧。”
无尤不敢出声,这个时候她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卫潜,人家新娘子脸皮薄哦,那像我们几个爷们这般无顾忌的。”说话的男子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了,弟妹也别太拘束,我是善信的大哥善渊。”
无尤一听,忙起身低头福身道:“大伯好。”
“都说别拘礼,你这见外了不是,我是他二哥善仁。”善仁忙示意善信不要让无尤行礼。
无尤低垂头,道:“二伯好。”
“那我呢我好不好?”徐卫潜有意逗一逗无尤,cha话进来。
“即为相公的挚友,必然是过人之人,当然也好。”无尤慢慢地说。
“瞅瞅,这会说话的,明着是说我,其实是夸自家相公呢,善信,你福气呀!这才进了林家门就向着你了。”徐卫潜大笑起来。
“你这话说的,不向着善信,难道还外向不成。”善仁递去一杯酒对徐卫潜道:“罚酒、罚酒!”
徐卫潜端起酒杯:“我这是晕了,话都不会说了,喝酒喝酒。”一口闷下。
接着几个男人又说一会子话,无尤只是静静地坐在chuáng沿听,头被凤冠压的都有些晕了。听着说笑,看似这几个男人关系都不错,没有想象中大户之间兄弟们的隔阂。可是爹爹也说万事不能只看表面,就算有什么也不会在第一天让无尤晓得的。
窗外,一个声音道:“老太太说,晚了,要你们不要闹的没边了,省下些时留给新人呢。”众人一听皆笑着告退了。
水红走过来,把凤冠帮无尤脱下,收拾了起来。之前的一个嬷嬷把一块白绫放在了chuáng铺的正中间,然后带着人退出了房间,轻轻合上门。一时之间,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林善信和无尤两个人,无尤抬头环视了下房间,只看见红红的一片,烛火霹雳巴拉的响,映衬着这屋里的安静。
无尤知道接下来该是dòng房,心头涌上当日在娘亲屋里看见的“压箱底”脸上瞬间就红了。娘亲告诉她这个事儿要等着男人来,自己切不可妄动。无尤也不敢往一侧看,也不知林善信在gān嘛,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衣服,数着衣服上的丝线: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
林善信坐在一侧,仔细的观察着纪无尤,在之前两次都是远远的看不真切。这次近距离的看才算看清楚了。林善信在心里好笑,怎么会是个这么乖巧的女子呢,还真真儿的和纪御史、纪为用,差了个千山万水。本想着纪家的骨血里必然是有那么个较劲儿的怪筋儿,这会儿看见纪无尤,林善信还是怀疑自己的想法也许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林善信往右后侧坐了坐,靠在了chuáng柱上,看着纪无尤粉桃一般的肤色,似乎掐一下就能滴出水来。那一直低垂的眼,长长的睫毛一动就忽闪忽闪的,很想让人去抬起她的下巴,好好的作弄一番。他又想起刚才喝jiāo杯酒时,他顽皮地缠绕上无尤的手腕,那一瞬间她惊讶的眼神,黑黑的眼珠里,带着水波的雾气。这纪无尤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是也可称得上是秀雅了。林善信把双手枕在脑后,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盯着无尤,眯起眼睛想,若是作弄她一下,不晓得她会如何……
无尤等得腰都有点酸了,才敢壮起胆子,往林善信那边瞧。这一瞧不要紧,那边林善信早就倚着chuáng柱梦周公去了。手当枕,睡的还真香,这一早起来必要全身酸楚的。无尤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把林善信的外衣脱去,拽着林善信往chuáng上躺下。无尤那力量拿能搬动一个男人呀,林善信被无尤弄的斜躺在chuáng上,七扭八歪的。无尤蹲下帮他把靴子脱了下来,整齐地摆放在chuáng侧。然后又继续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林善信,把他的脚也抬上了chuáng。好不容易算是不拗巴了,无尤额头出了细细的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