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院子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林湛卢,让善信也格外的讨厌,才来没几日这府里见过他的小丫头们就私下说着那个家伙有多好看……善信头一次觉得自己充满了挫败感,源头算上来竟然就是从见到那个马车上侧脸一瞥的纪无尤开始,他的生活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开始错位,每次都弄的措手不及。善信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幼年进入安国公府时,善信第一次有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无力感,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虽然是安国公的孙子,却还是寄人篱下,却还是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是外人,是不属于这里的。他努力做的比其他的人都好,努力让第一次看见他不曾正眼的安国公疼爱,努力的让元氏觉得自己才是值得被下注的那个,他努力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抛开那种无力感,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可是这个纪无尤被莫名奇妙的丢进他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再次迎接了这种无力,而且越演越烈。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无尤的身上找到他一直想要的归属,那种他每次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恬静的笑,那种安然让他一直不安分的心踏实了下来,似乎这里这个人就是他的注定。
**********
善信进屋,无尤正在灯下看着什么,善信坐了过去。无尤抬头看见他,笑了笑,放下书,道:“又饿了?”
“的确饿了。”善信若有所指。
“我让以蓝端粥给你?”无尤说着就要起身叫人。
善信上前一步,握住无尤的手,道:“此饿非彼饿。”
无尤睁大眼睛看着他,用另一只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呀。”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善信一手揽住无尤的腰,猛的往身前一带,无尤没有预警的靠上善信,“我们是不是该行礼了。”
无尤看见善信眼中泛着的火光,羞的低下了头,不知要说什么。
“你别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善信一把抱起无尤就往那张千张chuáng走去,一脚把最外面的帘子踢下。内里的小灯昏huáng暗淡,却让善信看的见无尤的脸,红的如一个桃子,粉扑扑的想让人想一口咬下。无尤羞的把脸扭向一侧。善信上扬起的一侧的嘴角,把无尤的脸板正,不要让她逃避。无尤用手去挡他,却给了善信机会瞬间扯下无尤的衣裳,朱红色蚕丝绣并蒂莲的肚兜映衬出无尤皮肤的白皙,善信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并在肚兜绣莲处刻意加重了力度,无尤很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善信吻住了她的唇……(和谐)善信看着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子,眼中充满了渴-望,猛的欺身而入。“疼……”无尤的指甲深深的扒进善信的背。
今夜月儿澄亮,柔柔的撒进内室一片银光。窗外传来水红悄悄的笑声,叫着以蓝回屋,两个人垫着脚尖,悄悄地往耳房走。等水红和以蓝走了,一侧躲在屋檐拐角下的老嬷嬷也笑着走了出来,终于可以和老太太jiāo代了。
六科给事中
醒来时,无尤全身酸软。想起善信一早起来时对她说,今日已经派人通知元氏不要过去请安了。无尤当时把头塞进被子,嗯了一下,就听见林善信的笑声,过了一会儿就有元香进来伺候,没一会儿就出门去了。她不知怎么又乏了就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一起身就酸疼。水红忙进来扶着,说是已经准备好了水。套了件衣服就往另厢过去,热水早就准备好了,以蓝一直在一侧看着唯恐水冷了。桶里放着一些药材沫,水红说是姑爷吩咐的。无尤只是低着头进了浴桶,没有说啥。
以蓝有一手好的xué位按压手法,经以蓝手按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把夙夜的疼痛往外带出了去。无尤昏昏沉沉地趴在浴桶的边缘,让以蓝按压着后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水红和以蓝小声随意的说着话。无尤的脑袋里还在想着自己和善信,这样是不是就算完成了所有本该的礼了呢?
今儿惊蛰伴着震天的雷,憋了几天的雨终于下了。雨水格外的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无尤打开窗子,看着雨水沿着屋檐落下,铺天盖地的,很是痛快。看的开心了,就掀开帘子gān脆沿着连接着的游廊,在院子周边看着。无尤喜欢下雨,尤其是瓢泼大雨,她觉得这样的雨从天而降似乎能洗刷所有的污渍,让天地一片清明。累了,看看天想着善信也该回来了,gān脆坐在游廊的倒座楣子上等着。
一个人举着伞快步走进游廊,进了廊子收起伞,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湿了不少,白色长袍的边缘都是溅起的灰尘和泥点子。无尤一看来人是林湛卢,忙起身要往故明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