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说吧,为了皇上,为了大汉,哀家一定要知道。”太后打断了她的话,虽说这的确有失大体,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
楚凌裳有瞬间的沉默,淡淡光亮映在她的脸颊上,流转出丝丝缕缕的柔光,只不过黛眉之间稍稍凝着一抹无奈,许久后才淡声答道:“太后,奇门有云,人当以九十为率,每宫十年。天冲落宫与死门落宫远近,以定其数。”
“这番话如何解释呢?”太后见她不再隐藏,连忙问道。
一声轻叹止于唇畔之间,她抬眸与太后质疑的双眸相对,解释道:“在为一个人占卜寿命的时候,奇门之中往往是以九十岁为准,每一宫是十年,然后再根据天冲落宫和死门落宫的远近来确定人的寿数。天冲星如果获得旺相,表明医生没有危害,如果遇上休囚,一声中会经常遇上坎坷。占卜之法往往是把已经过去的岁数除去,根据所获得剩余宫的岁数来下判断。师父为皇上卜的卦象之中多为死门大凶之状,再根据此法进行推算,如果没错的话,皇上应该是在十年之后会继续遭受这种病痛折磨,最后无药可医,驾崩西去。”
“什么?十年后?”太后惊得从榻上站起身来,身子摇晃了一下,身边的chūn桃见状立刻上前搀扶,神qíng也尤为紧张担忧。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在通报了他人的寿数后极度冷静地在旁观看,其实她不是冷血,而是事已至此早已习惯,如果她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那必然会遭受这些凡事缠身、折磨,最后崩溃疯狂。
这也是她不愿多加透露的原因,凡人都是感xing,自然只喜欢听好话,但人生无常,又岂能一切顺心如意?当她道破之后,听者必然会伤心yù绝,倒不如一切都不说。
良久后太后才缓过来神,她的手指在轻轻颤抖,好不容易摸着茶几重新坐了下来,不难看出她正在拼命隐忍着一切悲伤。
对她来说,宫中的争斗已经不算什么,宫中的蜚短流长也不足为奇,也许她要的很简单,只是希望身边的人平安健康就好。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压抑的嗓音多少含着颤抖。
“太后,人的命数就如同人的命运,一切都是注定,该发生自然就会发生,避无可避,只能求得心态平稳而已,如今摆在皇上面前的是国家战乱,外族入侵,想必皇上知晓了未来命运也只会着手于现在。”她这样说着,心中却微微泛起一丝不安来。
么怎联保跟系我我。都说命运是上天注定,那么师父为她改命一说呢?是不是也许真的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行为而彻底改变命运?还是……命运压根就没有改变,纵使是有变数也是命中早已经安排好的?
命运之事就好比偌大的棋盘,人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是不是如何去走都摆脱不了这场棋局呢?
她竟然迷惑了,第一次对命运产生了质疑。
窦太后脸色寂寥,jīng明眸底也透着几许无奈,命定之术的事qíng她原本真的不想去相信,但如果一旦是真的呢?
殿内,气氛多少有些压抑,沉闷得如同bào雨来临之前的空气,透不过气来。
许久——
“凌裳,你虽然年纪轻轻,但对当今局势已然有明确的判断,照你而言,周亚夫此次出征绝无问题,是吗?”
“周将军是大汉老将,多次征战沙场颇有经验,窦将军骁勇善战也足可以共同出战,如今吴王的兵马已经bī近边界,想必正与匈奴、东越等外族联合密谋,如再不发兵便失去了发兵的时机。”
“周将军和窦将军哀家是信得过,要他们抵抗叛军绝对不是难事,但纵使他们两人是神勇之士也难以抵挡外族入侵,分身不暇,还有何人可以担当呢?”太后蹙着眉头思虑着。
楚凌裳给出了建议,“太后,有一人可以胜任,他就是被匈奴人称作飞将军的李广,此人在抗击匈奴上有着绝佳经验,命他前往配合周将军、窦将军绝对如虎添翼。”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还要调配人马?要知道我大汉根基并不稳固,入长安城内没有重兵把守,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该如何是好?”
“只需调配一小支兵马给李将军便可。匈奴和东越密谋吴王,无非是想联合力量一同攻打长安,凌裳已经推算出最佳的作战时机,到时只要周将军听从凌裳的调配进行布阵杀敌,不出三月必将凯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