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溪想了想,“也是,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沈毅家吃饭一直没有分男女桌,大家都是在一桌上吃饭,只有客人来的多的时候才会分桌,常云笙坐下后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眼观鼻,鼻观心的嚼着饭菜,面上一如既往是一个表qíng。
沈从笑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好好吃饭,他好奇的盯着常云笙看了半晌,才大声的问,“叔叔你的眼睛颜色和我不一样哦。”
他努力的瞪大他自己的眸子,指着自己的眼睛说,“瞧,我是黑色的,你那是棕色?不对,好像浅一点。”
常云笙放下碗筷,“我祖母是西域人,所以我的长相也偏有些像西域人。”解释完,他又端起饭碗,就着面前的菜扒着饭。
鉁姐儿瞧瞧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qíng,好像吃饭,吃的什么饭,饭菜味道好不好他完全没感觉一样,鉁姐儿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伸着筷子夹了一个菜,却看见菜的另一头被另一双筷子夹住,顺着筷子看去,正是他。
常云笙迅速的抽回筷子,“对不起。”
鉁姐儿尴尬的也缩回了手,“没....没关系。”她脸微微的有些烫,这是怎么了?
“哦哦哦,姑姑脸红咯,哦哦哦,姑姑脸红咯.....”沈从笑拍着巴掌直乐,这下鉁姐儿的脸更是红的yù滴出血来,她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
丹溪讪讪的一笑,冲着沈从笑小声的说,“别闹了,把你碗里的饭吃完。”
就在鉁姐儿羞到极点的时候,常云笙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多谢。”他冲着众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铭哥儿也几口吃完饭,冲着他喊,“常弟,等等,咱俩上次说那个战图......”
鉁姐儿悄悄舒了口气,总算能好生吃完这顿饭了。她根本没注意,旁边的锦哥儿正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晚上,锦哥儿去找铭哥儿,两兄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铭哥儿回房后边笑边摇头,丹溪奇怪的问起他,铭哥儿也只说了一句,“真不知道老二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中秋节三天的沐休日,常云笙也在沈家住了三天,回到了军营后,铭哥儿私下问了常云笙,“常弟,你今年也不小了,有二十四了吧,还不打算成个家吗?”
常云笙看了他一眼,“沈兄,我一穷二白,配不上小姐。”
铭哥儿奇怪的说,“我没说要把我妹妹许给你啊。”
这下轮到常云笙尴尬了,“那你的意思是.....”
铭哥儿笑着说,“京城huáng家的二公子来求我妹妹,要说镇国公府这门户跟我们还是相当,镇国公府你应该记得吧,上次他家不是有个哥儿打伤了我们一个兄弟,那事儿不是jiāo给你去处理了吗?”
常云笙皱着眉,“沈兄,那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他不......”
铭哥儿笑着打断他,“我知道你和他家有误会,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成家的事儿是想着等我妹妹成亲后,给你也寻个好姑娘,早些有人照顾你才好。”
常云笙眉头越拧越紧,“沈兄,小姐的婚事......”
“哦,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还有点其他事跟你说.....”
常云笙想说的话又被堵在了喉咙里,想想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竟然要嫁给huáng二公子那个人渣,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些日子,铭哥儿接到信以后匆匆离开了军营,等再回来的时候满脸的憔悴,常云笙心里一直记挂着鉁姐儿和huáng家的事,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果然就是这件事。
铭哥儿气的一拍桌子,发出好大的响声,“都要定了的事儿,他居然敢反悔!”
常云笙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女方在订亲之前被男方反悔,这事对女方来说,实在是不能容忍的耻rǔ,世人都会觉得女方不是身有暗疾,就是已经不贞洁,不管是哪一样,都足以毁掉一个女子。
“那小姐现在.....”
铭哥儿心疼的说,“天天关在家里,哪都不去,也不出去见人。这混蛋!鉁姐儿以后可怎么办!我捧在手心的妹妹可不是让人这么糟践的!”
常云笙心里五味陈杂,他们都明白这对于鉁姐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沉默着退了出去,没有看见后面的铭哥儿满脸算计的笑容。
常云笙回去后左思右想,心里各种滋味遍布,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晚上铭哥儿来找他喝酒,看着铭哥儿痛苦不已的的样子,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起那张羞红的小脸,她现在是不是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