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能享受多久,马车嘎然停住,一丝亮光随之透进,照得人眼睛微微涩痛。
她猛地惊醒过来,发现眼前亮光一暗,连玉将她揽在怀中,一只正盖在她眼睛上方。
“什么事?”连玉沉着声音,似在向外面发问。
“禀主上,”帘帐外是白虎有丝焦急的声音,“七爷那边来人了,似有急讯。”
“带人过来。”
“是。”
“皇上,”不一会,帐外又多了道男人的声音:“无烟姑娘那边,出大事了。”
*
霍府。
午膳前,长缨枪从外回来,匆匆奔进霍长安,低声向他汇报什么。
霍长安正在书案前练字,闻言,掷笔冷笑,“果然好的很,再探。看看那个人明日还会不会再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长缨枪应下,又匆匆出门,领命而去。
虽离开沙场数年,但午膳后练武的习惯却是多年不变。午膳过后,将近日有些嗜睡的连月抱上chuáng榻,霍长安去了练武厅。他赤着上身,霍长安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支长枪,枪杆一扬,正要施展之际,戟儿张匆匆走进,递给他一封信。
“霍府昔日怀素借住之别院,务必一见。”
玉扬的资特。这字迹……他眉心猛地收紧,片刻,他套上衣服,带着戟儿张驰马出了府。
☆、281
霍长安一路快马加鞭,没多久便和戟儿张到达别院。
这是他其中一处私.产,地处近郊,非常幽静,是以当初才借给素珍避祸。如今到得此处,戟儿张高声一呼,也不见平日在此打点的老仆出来开门,霍长安冷言吩咐,“你在这里侯着,人一到就带进来见我。”
“是,末将明白。”戟儿张谨慎的答应了,霍长安点点头,他并没把大宅钥匙带在身上,但这点高度,他自然不放在眼里,提气一纵,已跃了进去。
甫一落地,他便心下一凛,警惕起来,屋里有声音!
且好像不止一人?!
声音是从第二进屋里传出来的。他眉宇一沉,放轻脚步走过去。
第二进屋子院中,有人站在一株光秃秃的夏花前,看到他,兴奋的笑了出来:“你倒是来了!”
他沉着脸,看着那人地下一堆残瓣。此时,屋中人也一个个相继站了起来,这些人都是他未曾料到的,正中位置的人朝他点点头,“霍侯。”
怪不得都到此进屋子来了。这边厅堂可比前院大多了。每个人面前皆放了热茶瓜果,很好,都把他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宾至如归来着了。他朝向他打招呼的人拱拱手,又冷笑一声对他旁边的人开口,“请问,这是在聚会吗?你们确定没有找错地儿?”
连琴把外面的花糟蹋完,拍拍手走进来,正好听到他的话,“哎呦,霍长安,你怎恁地小气?”
霍长安冷冷道:“你九爷方才折的可是域外名花,价值千金。本侯种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总算成活了,真谢谢你替我把它们都入土为安。”
连琴立时不敢吭声了,连玉身旁,方才被霍长安问话的素珍眉头拧住,“霍侯,你便大人不计九爷过吧。我们有事找你商量。”
“魏无烟写信给我,结果来的是六少的人,还有你提刑府的人,真真有趣的很,”霍长安挖苦道,直接向她旁边更有话语权的人开口询问,“她人呢?”
“我在这里。”
倒未需连玉来答,一男一女从院外走进,说话的是无烟,另一个却是连捷。
无烟脸上有些苍白,跨过门槛的时候步履一崴,连捷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揽进怀中,霍长安唇角微勾,出言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七爷和夫人呢。”
无烟脸色一变,她也不吭声,只是惨惨一笑。
连捷大怒,连玉一记眼色过去,开口制止,“既已到齐,便开始商讨吧。”
霍长安淡淡回道:“六少,这宅子你若要用即管拿去,恕霍某无法奉陪了。”
他说着转身便走,经过无烟身边,却骤然伸手扣住她腕,“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连捷心头火起,同样抓过无烟手臂,“霍长安,放尊重些!”
霍长安眸中泛起一丝危险气息,唇角高高挑起,“怎么,七爷想gān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