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连玉语气一沉,连捷眉头紧拧,无烟一手空着,此时突然伸手,轻轻覆到霍长安手上,“你我总算多年……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次?”
毫无预警的一句撞入霍长安耳中,他眼皮猛烈一跳,半晌,带着深疑,缓缓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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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唤下人将饭厅一张圆桌搬出来,以便众人围坐倾谈。
原来,连玉和素珍收到连捷口讯以后,迅速折回提刑府。然连玉顾虑提刑府地处繁华,这几拨人出入未免张扬,此事又事关机密,便拟换地。素珍灵机一动,提议霍家别院,这是三方人都知道的地方,比连玉的别院也近多了,连玉遂让人传讯给连捷和连琴。
无烟当时正与连捷在庵堂,那是原本约好的送别之地,收到连玉信息,将霍长安也约到了这边。她和连捷则设法避开眼目,抄小径过来。
如此一来,这里聚集了三批人,素珍提刑府众人,连玉的人,还有霍长安。
因桌子大小有限,明炎初和无qíng等都自觉的站到连玉与素珍背后。
在座众人,只有霍长安尚不知道事qíng始末,素珍明白无烟此刻心qíng,不等她开口,已简单的代述了一遍。
霍长安听罢,和众人最初得知的神色几乎一样,紧紧皱起双眉,随后淡淡盯了无烟一眼,“原来,你准备离京。”
无烟有些青白的脸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cháo红,轻轻“嗯”了声便没再说话,对她来说,此事牵涉到霍长安,又是男女之事,早已让她无地自容,此刻,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
霍长安倒也并未勉qiáng她说话,勾唇冷冷一笑,“早知魏成辉不简单,只是万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狂妄想法!”
“可这又是为何?他是要联合霍侯手中兵马,揭竿而反?”连琴浓眉如堆,眸中划过厚重戾色,“这死老匹夫!”
“也未免太异想天开,堂堂一员风云大将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跟他造反?”他不屑的撇嘴。1dbzZ。
素珍狠狠瞪了他一眼。
连琴幡然省悟,心虚的朝霍魏二人一睇,霍长安讳莫如深,倒看不出什么,无烟却微微垂下螓首,身体好似僵硬了一般。
“我意思其实是,”他急了,连捷喝道:“老九,这里该说话的都还没怎么出声,你这不该多言的还不赶紧闭上那臭烘烘的嘴!”
“六哥,霍侯,你们怎么说?”
霍长安看连玉一眼,“先不说那的老贼目的,魏无烟既暗中找了你,已是表明态度,绝不会听从她老子的安排,由我姑母或你出面,让五夫人进宫闲话家常,是最稀松平常不过之事,他纵是堂堂太师亦不好拒绝,如此,事qíng还不能解决?”
“不行,”连玉伸手往桌上一敲,“若朕没有猜错,魏府如今只怕都已了寻人告示,甚至报到京畿衙门,说魏夫人离奇失踪了。”
众人闻言皆惊,无烟笑意惨淡,“六少所言不差。今早魏府便已对外宣称,我母亲于昨日深夜失踪,我昨夜一直被困,到今天才被放出,和七爷碰面,一切已晚。”
连捷颔首,无声轻叹,“方才事急并未说明,确如六哥所料。魏成辉是什么人,我们想到的他岂能想不到。”
他就坐在无烟旁边,此时,心中一动,不由得暗暗伸手过去覆上无烟的手。无烟明显一惊,素珍见她神色不对,有些担心,“无烟,可是哪里不适?”
无烟连忙摇头,她手被对方紧紧攥在手中,男人掌心热力透过她手背汩汩而来,她轻轻挣了下,未能挣开,反被他握得更紧,粗糙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慌乱起来,但众人面前也不能道破,否则谁也不好看,只好任他握着。
桌下暗流汹涌,桌面众人沉浸在思考和谈话之中,似并未察觉。
追命恨恨cha了一句:“他不是要告官吗?告到提刑府才好,怀素正好将他问罪,狠狠惩治一番!”
小周暗暗摇头,无qíng已轻声开口,“此事只怕非官府力量能为。诺大一个京师,要藏个人还不容易,何况魏成辉此等权势之人。找不到人便无法指证,即便将人找出来了,五夫人和太师多年夫妻,只怕也未必肯出面指证。”
连玉连捷和霍长安听着,先后颔首,这残疾青年是个人才,甚至,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