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心头一震,这就是先帝要诛杀冯家的原因?
她一直坚信,她父亲这二十年间并无谋逆,如今似乎得到肯定,但她该如何替他平反?!
若只是晋王同党一条罪名,当年,晋王祸乱未成,已被先帝诛杀,当年同党即算想gān些什么,也gān不出来,只要有足够证据证明她爹这些年来一直安份守纪,这就有可能翻案!四黑分没一。
然而,晋王本身便被定义为谋逆,祸及家人,家人也等同罪犯,这私放罪犯家眷就等同私放罪犯,是生死大罪,这和傅静书为何获斩的道理是一样的。
哪怕,她从来不认为,一人犯罪,全家当诛,甚至祸及九族。可是,只有她一个认为是不行的,除非她推翻大周律例,该说这各国律例,冯家才算无罪!
可这有可能吗?!
严鞑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却并未多言,“你如今总算保住一条xing.命,希望你不负他期望,当一名好官,何必纠结于没有结果之事,女子为官,必可传颂千古,成为一个传奇。”
素珍深吸口气,打叠起jīng神回道:“怀素只是平凡人,没资格成为传奇,怀素相信,终女子为官,不是时势所bī,而是时间问题。”
“至于冯家的事,便是三年后的事了。再难,我也要取试。今儿谢谢相爷了。怀素必定记住大恩。”
严鞑一怔,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素珍出门的时候,只感头目一阵晕厥,冯家的案子,掩在水底的部份已渐渐浮出水面除去在背后起过三次关键作用的人,至少,她已知道了事qíng的真相,可是为何总觉云罩雾拢?心里非常非常不安还有……惊惧!
作为皇帝,连玉必定知道冯家为何被抄,给她三年时间,是因为知道,她根本翻不了案吗?还是要她历练三年,找出办法?
三年以后也许我就能办到了呢,我现在该在意的是找出幕后那个人,先替傅大叔报仇。
她不断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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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一家茶座,想进去喝口茶,却意外发现李兆廷和小四也在里面,似乎在等人。她打了个招呼,李兆廷淡淡看她一眼,语气冷瘠,“你走罢,你我已无瓜葛。”
素珍本也没想和他一起坐,闻言笑笑,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小四看她一脸憔悴,低声对李兆廷道:“公子,你看,她又巴巴追来,你不理她,她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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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她怎么与我无关,你若不爱在此便回去。”李兆廷略略瞥了眼,便安静喝茶,仿佛那不过是个不萦于心的陌生人。
小四不敢说话,看素珍似乎一脸哀戚,忽而对她生了丝同qíng之感。
素珍见李兆廷看来,本微微一笑,以示招呼,但见他脸色如凉,她耸耸肩,也不自讨没趣,招呼店小二过来泡壶茶,再送碟子卤水花生。
正拈起颗花生,便见一着黛青色袍物,貌若绯霞的男人走到李兆廷桌旁,她不禁诧异。
那人目光极利,她方一扫来,他已看到,眸中透出丝湛亮,朝李兆廷打了个招呼,便向她走来,嘴角一泓笑意,“好啊,你这小没良心果然不能小觑,到底是留了下来。”
“歼相。”看到这人,让素珍心qíng也豁松不少,笑道:“你老人家不是赈灾去了吗?”
“那边大部份百姓已被迁了出来,我安排了人手疏洪建基,又在邻近省府先调了些米粮,总算将局面暂且稳住,三天前收到朝廷快马送来的书信,说朝廷已赶制图纸,开国库调jīng兵,几天内官兵增援便发,我京中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便赶回来了,和兆廷约了在此碰面,用个膳,没想到你我缘份还真不浅。”
素珍拍掌,将手中花生米抛过去,“冲着你终于gān了件好事,给。”
权非同接过,扔进嘴里,啧啧责备,“你才知道,你以为我的工作只有造反吗?”
素珍被这话逗得噗嗤笑了起来。
李兆廷朝这边看了一眼,权非同招手,“过来一起吧。”
李兆廷眸光闪了闪,摇头一笑,“我在这边等师兄。”
“也罢。”权非同点点头,对着素珍凉凉开口,“怎么,你们闹翻了?”
“没有,我们从前就这样,”素珍老实的自嘲,权非同看她不似为此伤还,眸光微微一动,他正想问话,素珍已想起一事,“我说三爷,你方才说留下来,你此前就离京,怎么知道我差点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