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又是一笑,长长的眼睫在灯火下投下一片yīn霾。
“李怀素那人最爱胡闹,原来……他终也是瞒了我些事。他才学不浅。”
李兆廷嘴角弧线微微加深,目光却有些暗了。
到底是那人的孩子。
“你想,这才气连连玉也看上了,且二人似乎还有前jiāo。只是,如你所说,他似乎并不适合作一颗棋子,一颗棋不该有这般心xing。也许,当作一枚宠物倒是不错的。”
“是以,师兄故意在连玉面前提点她,让连玉知道她与你是旧识?”
“嗯,连玉不可能再用他,除非他疯了。今日两桩事令李怀素失利,亦是天意。连玉不是个省油灯,已dòng悉大魏将提高粮油贩卖价格,他不可能答允,他知我与大魏镇南王私jiāo不错,这压价的谈判只能由我来谈方见成效。是以他虽知你是我门生,但你能力在此,他帝位未稳,不可能当着所有臣子面前徇.私,又兼之粮油一事,他必须让我几分,明日,你最厉害的对手是七王爷连捷的门生司岚风,只要将他拿下,摘下状元桂冠,我将联合群臣保你最高提刑司一职。”
“连玉一即位,前提刑司冯少卿、和冯少卿私jiāo深笃的傅静书便被判全家抄斩之刑,师兄是要兆廷设法调出二十年前冯少卿审理过的那宗晋王谋反案的卷宗?”
“嗯,世人皆知那是造反案,但若这皇位本来要传的人不是连玉的父亲呢?”
“那便是……纂国!”
“连玉比他父亲能gān太多,冯少卿设法隐世二十载,他却硬是将其追寻出来。”
*
而此时,将冯傅二家全树斩杀的连玉正在回宫路上。
前一刻,他还叫慕容六。
当朝太后娘家,复姓慕容。
“李怀素那笨蛋,làng费我们时间。”
慕容九,即连琴狠狠骂道,“六哥,你和母.后本便因前事闹僵,现下又深夜带着权非同的未婚妻回宫,母.后不气坏才怪。七哥,你说是不是?”
连玉一褪身上蓝袍,换上女官递来的缎huáng衣子,道:“七弟怎么说?”
一旁,慕容七连捷笑道:“臣弟不是已给皇兄答案了吗?”
“好吧,你们又说鸟语了,小王爷我听不懂。”连琴翻翻白眼,道。
连玉挥手让女官下去,自己缓缓系上袍上绶带,“嗯,堂堂七王爷赠衣,等于又还李怀素一个人qíng,也是说,他不想我要李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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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昨夜太平长安,今日殿试识君(1)
“那六哥你怎么想?”
连琴紧张问道。
“七弟,你门下司岚风怎么样?”连玉不答反问廓。
连捷摸摸鼻子,“他本能问鼎,可惜偏偏出了个李兆廷。我曾暗中抽起李兆廷的试卷看过,文采学识,俱是惊人,今晚一见,更确定是个人物。那司岚风锋芒太露,无法制衡他。”
“哎呀,七哥,敢qíng你今晚不怎么出声,就是观察人家李兆廷呀,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兴趣?”连琴大笑。
“去,我本就是温润如玉型的好不好?杰”
连捷嗔他一眼,连琴几乎没被他的冷笑话和表qíng呛笑死,好半晌,方才止了,目中jīng光一闪,道:“不顽笑了,六哥,你查了李兆廷底蕴没有?他和权非同之间必不只先生与门生的关系。”
连玉闻言,瞟了眼屋顶横梁。
随之,一人倏地跃下。
“玄武,你别那么吓人行不行,每次出现都那么神出鬼没!”
连琴呀一声弹跳起来,单膝跪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抬起眩锐双眸,答道:“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万一哪天皇上又被刺杀,属下便是皇上最后一道贴身防线。神出鬼没是必须的,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众:“……”
连琴嘀咕:“皇兄和他的妃子办那个事的时候你也贴身啊……”
玄武想了一下,道:“皇上可以假装我不在,再说,皇上从——”
众:“……”
受连玉煞气一眼,玄武立刻变脸,换上一副无比严肃表qíng:“主子,据朱雀命人带回来的消息,李兆廷和权相师出同门,都曾拜在听雨居士门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