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走到桌面,取她喝剩的酒,喝了一大口。
“我提起她,你不高兴了是吧?”阿萝在他背后,低声笑,“你那天想把她尸首取回去,李兆廷,你爱着她,她死了你才发现,是不是?”
“若真要用生死来证明,我也能证明自己的爱!”
他蓦然转身,冷笑着看她,“何必一再把你在连玉身上受了的委屈,发泄到我身上?我心里到底爱你还是她,你很清楚!”
他说着,这些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话,曾经,也有谁也和他这样说过。
“我走了,我会等你,若日后我跟着权师哥起事成功,我会用我能给你的……”他说着止住话语,放下酒盏,酒半杯,微醺就好。
眼见他推门离开,阿萝从chuáng上起来,跑到他背后,倚到他背上。
不是对他全然不心动,她心里绞成一团。
“你好好想一想罢。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对一份感qíng的坚持和容不下一颗砂石。我的爱只比连玉多。”
被她娇软的身子依偎着,李兆廷也不是不qíng动,他缓缓回身,把她抱进怀里,吻,轻轻落到她发顶。
“顾惜萝,别回宫,留在这里。”
他伸手为她擦去眼底泪水,又缓缓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阿萝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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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确实爱她。
因为冯素珍,曾经最爱李兆廷,因为没有得到李兆廷的爱,才爱上了连玉,那么,她和他一起,她要她死也不安宁!
她没有告诉他,连玉和冯素珍已然欢好了的事,她只告诉他,她无法忍受,连玉对冯素珍也动了真感qíng。
他袍裹尸身的那一刹谁都看到了。
但她怎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
她要连玉后悔!
她要李兆廷更爱她。
外头,又下起雪来,此时正有一辆大马车驶进城门。
车上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坐在正中的人。他脸色蜡huáng,却犹撑坐着。
“六哥,你休息一下。”连琴和连欣红了眼圈。
“不行,朕要到权府去一趟,看看她是不是被权非同带走了,朕要确定她如今是否安全。”雪花从微微撩起的帐中飞入,沾上男子gān涸破裂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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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梅儿进来送解酒汤的时候,阿萝已经睡了,李兆廷端立chuáng沿,正轻吻她额角,给她盖上被子梅儿脸上一红,而见她进来,他压低声音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我先走了,她有事可随时给我送信,近日我却是不多来了。”
“我与她虽是同门师兄妹,但她是连玉最宠爱的妃子,若被发现与一个男子多有来往,只怕惹连玉不悦,降罪于她。”
“李公子,”梅儿差点脱口而出,告诉他,阿萝已被废黜,但阿萝jiāo代过,必定不能告诉任何人。而连玉也已在吩咐下去,宫中对外宣称,顾妃此前遭遇意外惊吓,出宫静养,并未将除名一事布告天下,保存顾妃所有威仪名声,只待人们渐忘于日月消长中。人是善忘的动物,届时他将安排新身份给她,以无上荣华给她,再嫁还是怎样,都由她选择恍。
她不能因为希望李兆廷常来陪伴阿萝而损毁阿萝名声!
她很快点头,与他作别刀。
李兆廷身影也悄然消失在黑暗的后院中。
回到李府,进屋的时候,一道声音淡淡传来,“看来你今日心qíng不差,脚步声很稳。”
李兆廷沉默了一下,“素珍的事,我心中痛苦不亚于你,我会给她报仇。”
“我还以为你会说,她咎由自取。”屋中人自嘲一笑,声音中难得透出恸色。
李兆廷没有说话,那人也没说话。
“少英,你是关键几步,权非同不会蛰伏太久,起事就在朝夕。我们也要尽快部署,我这边已差不多,你那边,我望你好好把握。我们互为知己,你与你父亲想法不同,一直支持着我,但他死后你也心灰意冷,不愿再参与我的事,我从不勉qiáng你,但这次你是为冯家报仇的唯一机会。”半晌,他摸黑,给屋中人倒了杯茶。
好一会,那人把茶接过,“你上次找再找我问回chūn堂人行踪,这怕也是你口中关键的事qíng之一吧,告诉我,你到底要找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