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qíng一震,却终于顿住了脚步。他怎会不知她话中意思,她不想连累自己,一再qiáng调二人只是提刑府的jiāoqíng。
是,若连他此次也陷了进去,又怎么救她!
素珍见他再无动静,缓缓从地上起来,转身离开。
阿萝身旁,梅儿见状,知李兆廷不会再护住她,此前因她而被李兆廷无端踢打的怨气,此时悉数被勾起,见素珍走近,她微微冷笑,伸出脚去。
素珍心中想着事qíng,并未看到,到脚下踉跄,身子往前仆去一下,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莲子!她心中正惊惶得不行,一只手用力把她拽住,她手心狠狠和地面擦过,人却并未跌倒。
却是随无qíng进殿的司岚风距她不远,眼见状况突出,眼疾手快,把她拉住。
素珍心中感激,朝他深深一揖。本来寂静如死的殿中,李兆廷声音乍起,“谁让你多事!”
司岚风一惊,只见李兆廷嘴角噙笑,目中却绝无笑意,只有深暗的杀
鸷决色。
素珍看去,心头发凉,不由得笑道:“皇上说得对。”
“皇上,素珍从前总觉得你是高山流水,让人只可仰望不可靠近,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可要做这样的人,必定要自律死束,如此活着未免太累,是以,素珍总是寻思着傻法子想逗你开心。如今,你大业已成,上有慈母可行孝,下有良将可分忧,旁有美眷可共qíng,这喜怒哀乐倒渐渐多了起来,当真是再好不过。奴婢告辞。”
☆、500遭罪(三)
李兆廷看着她出门,久久没有说话,但谁都看的出,这位至少表子里温文儒雅的君王已是隐怒到极点。晋王妃眉头紧皱,接着一顿饭,吃得相当安静。李兆廷几乎无话。
这一天,李兆廷原本是在阿萝宫中过的,但用过晚膳,却并未携她同去,只回了自己寝殿独宿糌。
回宫后,梅儿大为不忿,说道:“娘娘,这huáng狗偷吃,黑狗遭殃,皇上本来是要到我们这儿来的,如今却——”
阿萝打断她,“行了,这重犯走脱,皇上心qíng不佳是自然的,还有,你今儿倒是多事,谁让你去弄那个人的!”
“奴婢这不是痛打落水狗嘛!”梅儿不无委屈。
阿萝微微一笑,“你今日在太后宫中还没看明白?这个如今还用得着我们来亲自动手?自有人来管,我们要做的就是推一推波、助一助澜。楮”
梅儿这才破涕为笑,道:“上次冯素珍那寝殿听说皇上也是去了的,却不知是冯素珍那模样身段勾不起皇上的想法还是怎么倒了皇上的胃口,但这次倒算遭了报应。”
阿萝隔了好久,方才嗤地笑道:“就说老天是公平,我苦等多年,她却夺我的东西,如今终于报到头上。”
她说着又吩咐道:“皇上既不在,你去替本宫备些衣纸罢。”
“娘娘这是……”梅儿不解。
阿萝幽幽道:“他无qíng,我却不能全然……告诉他,他的兄弟似乎是安然逃脱了,他泉下有知,也该安心。”
香烟扑鼻,尘灰低飞。此时,魏无泪正好把魏成辉父子送到皇城门口。魏成辉道:“娘娘请留步。为父和你兄长自行离去便好。”
魏无泪一笑点头,又听得父亲压低声音道:“娘娘今儿这手,做得漂亮。”
“爹谬赞了。是爹消息送的及时,无泪方才来得及以用膳为名去找太后。太后必定以为无泪是求与皇上相处之机,无泪正好提出让皇上和各宫过来。”
魏无均在旁听着,眸中现出恍悟之色,随即笑道:“好啊。爹和妹妹下得手好棋。你们算好时间,这皇上在那,父亲遇事来报,这是要让太后亲眼看看冯素珍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魏成辉眸中迸出丝冷光,“她跟她那死鬼父亲一样,颇有些能耐,但哪怕是她父亲都要折在我手上,我就不信她,比她父亲还要厉害。”
“爹,您放心,我们魏家这个心腹大患,女儿一定设法替你除去。”魏无泪低声道。
魏成辉却按住女儿胳膊,“爹信你能耐。只是这时有太后呢,你不必明着来,只需暗中调度,太后是皇上亲娘,不一样,知道吗?另外,爹望你尽快跟皇上诞下龙子。如此,是谁也撼不动我们魏家,那顾惜萝不行,妙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