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婚书!当年我是作侠客打扮的,只和她在一起三个多月,成亲的时候,也只和她家亲友和附近邻居见过寥寥几面,平时都没出门的!又隔了十年,他们也绝不敢肯定当年那个就是我!”周学礼连忙保证道,他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娇弱的小女子怎么会找到京兆来了,还胆敢敲响了登闻鼓,这是祸害啊!
都隔了那么多年了,他都不记得这个荒唐事了,怎么她会找上门来了?他的神色又惊又惧,更有深深的后悔和怨恨。
“你这个孽子!你怎么会那么荒唐!隐瞒身份和别人成亲?如果不是张大人提早知道这个事qíng,我们周家就会被你害死了!殿下也会被你拖累了!”周阳煦看着嫡长子的神色,忍不住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这样怒喝道!
他一直以为这个长进懂事的嫡长子,竟然会做下那样的荒唐事,惹上了那样一个妇人,如果不是殿下那边反应快,周家就会大祸临头了!
“张大人,多谢了。”深深呼吸一口气,周阳煦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事已至此,责怪也没有用了,所以他不再理会周学礼,转口向冼茂信道谢,如果周家逃过这一劫,真要好好多谢张大人才是。
“大人客气了,此事也是凑巧。京兆府执杖刑的官吏恰好是我的旧识,是他想办法通知我的,也多得殿下暗中提携,我能升至兵部郎中之位,此事也算是占了时利。明日公堂见面,大人和公子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咬定不认识那民妇,咬定那民妇是诬告就可以了,其余的事qíng,我们都会安排好的。”
冼茂信说道,然后和周阳煦等人商讨审讯的有关细节,堵塞对质之时可能出现的漏dòng,时间紧凑事qíng紧要,周家的烛火是通宵亮着的。
“很明显,此事是冲着三皇子去的,设局的不是二皇子就是五皇子。不管那妇人说的事qíng是真是假,三殿下都不会坐以待毙的,现在就看看谁的本事更高杆了。”沈华善书房内,沈余宏在发表对登闻鼓事的看法。
“利用登闻鼓,将事qíng扩大到整个京兆范围,利用舆论,将登闻鼓推至四部司会审。这样,根本就不会有徇私徇qíng可言,大理寺只能按照程序来做,只能根据证据行事。如果庐江真的有证据,那么周家就完了,一条藤上的三皇子也不会好过。设局的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沈华善说道,从登闻鼓这个事qíng上,他看到了对手的厉害,若是十二皇子与其正面对上,可有胜算?这是他忧虑的。
“容贵嫔娘娘说,贤妃曾在紫宸殿外哭跪,惹得皇上不喜。”沈宁补充了宫中的qíng况。
从如流处和蚍蜉反馈的消息来看,唐苑绝对是冤枉的。那么,周家的罪行也绝对是真的,周家就是一个大毒瘤,贤妃如今又这样的表现,可见三皇子一系,就算有势力,这些势力,也不顶事!
沈宁有些明白为什么前世里第一个倒下的会是三皇子了。母妃母族,不一定就是助力啊。
“明日的审讯,只是为了对有人敲登闻鼓作一个jiāo代,真正的戏ròu,还是在于庐江那一行人,此事怎样发展,就看庐江那一行人的结果了。”沈则敬说道。
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审讯结果如何,就看庐江那一行人的调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庐江榴花谢
“大人,前面就是庐江县城了。”监察御史邓正向自己的主官杨简锐禀告,脸上有明显的喜色,终于到了——经过五天马不停蹄的奔赶,他们这一行十来个官员,终于来到了庐江地界。
“朱大人,我建议先休整,你怎么看?”杨简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对朱序说道,他想听听朱序的看法。
这一次是他们两个带队来庐江的,所以会由两个人共同下命令,他们要达成共识才行。
按照杨简锐的想法,大家都五天没有休息过了,人疲马乏,倒不如让大队人马休整半天,让一两人先去探听周家的实qíng,再作考虑为好。
朱序看着大家脸上疲惫的神色,再看看那些军马在喘着粗气,有两匹嘴角还涎下点点白沫,看来人和马确实到极限了。
他也很想让大家好好地休息半天,可是,时不等人,去晚一步,恐怕周家就会将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所有的证据说不定就会灭失了。
“我们这一路上走军道、马不停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早点到达庐江!赶在京兆风声还没传到庐江的时候,查清唐苑所说是否属实,将登闻鼓事昭白天下。大家辛苦都要的了,实在没有时间休整了,晚了恐生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