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这样的事qíng,以前也是做惯了的,不可能会出什么差错,为什么要缓一缓呢?这中间的利润……”李次山有些心急地反驳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兄长会反对这个事qíng。
按照老爷子对这个兄长的看重,他说了要缓一缓的事qíng,那么肯定就不能做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已经收了那药材商人那么大的一笔钱,这如何是好?——李次山反复这样想着,忍不住有些冷汗。
“迟些做这个事qíng,那利润也是在那里的,不急在一时。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为难不成?”那人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疑惑地说。这个jīng明的堂弟,在这件事qíng上不会有什么隐瞒吧?他用考究的眼神看了看李次山。
“当然没有……兄长既然说要缓一缓,那么就缓一缓吧,也不急在这一时。”李次山qiáng忍住心虚,状似意态悠然地说道。
“其实这事也没有必要缓一缓。现在朝廷国泰民安,西燕也平和不已,两国之间,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纷争,军队对三七之药的需求,也不会猛增。现在我们推高三七这个药价,也正是时候。”见到李次山的样子,李惠山cha口道。
刚才在李老爷子面前,李惠山也认为稳重未上的,万不可因为三七之药而影响了李家和军中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就忍不住偏帮李次山。凭什么来者说缓一缓,这事就要缓一缓?李家又不是他在做主,他怎么可能一人独大?!
“兄长说得也没有错,只是老爷子刚过完大寿,李家已经很受人瞩目了,这个时候,有任何动作怕都会被人注意到。这生意之理,最怕就是走漏了风声。兄长久居官场,怕是公务繁忙一时没有想到这个道理……”
听了李惠山的说话,来人有些了然地挑了挑眉,语气变得十分恭敬。这个兄长虽然身居刺史之位了,但有时候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了。
李惠山乃昆州刺史,李家又是昆州三家之首。自他担任昆州刺史以来,除了面对彭明义、谢同甫两人需要小意恭谨之外,谁人对他,不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他的?
也只有这个堂弟胆敢当面反驳他,偏偏这个堂弟掌管着家族最重要的那盘生意,自己的父亲对他甚为信任看重,有时候连自己这个嫡长子都要退避其势。这令李惠山多少感到有些难堪,可是偏偏又发作不得!
自己才是李家最荣显的人啊,怎能屈居于他之下……
李惠山心里作何想法,李次山是不知道的,当下他倒有些感激这个刺史兄长站在自己这一边。其实延迟推高价格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想到已经从药商那里得到的那一笔钱财,李次山不想把已经吞入口中的肥ròu再吐出来。
“就算三七之药需求猛增,也不用惧怕,再不济,还有家中大药师做的那个东西暂时替代,这个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见来人还是坚持现在不是推高药材的最高时机,李惠山感到自己的恼意腾腾上升,不yīn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李惠山的话语,那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声音也少了许多恭敬“那个东西可不能轻易使用!现在那个东西还不够成熟,如果是三七的话,还动不得!此事牵连重大,若是传了出去,会得不偿失。我们绝对不能为了一点小钱财而因小失大!我看兄长您还是好好当刺史吧!家中的生意自然会有老爷子定夺!”
“另外,还请兄长收敛些!总不要时刻记住隐藏在这宅子里的东西,在这议事厅倒还问题不大,若是在大门外让人看出了端倪,那么我们李家就大祸临头了!”见李惠山似乎有些语顿,那人又这样冷冷提醒道。
这说的,就是刚才李惠山想虚空抚摸的那个动作了!
见李惠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正想反驳什么,却发现那人说的都是实在话,自己那些气竟然是发作不得!是了,要是让别的人发现了端倪,那么自家真的是会大祸临头了!
这样想着,李惠山也只好将气压了下去,只不过他的心里仍然感到十分不舒服,就连接下来李次山和那人说了什么话语,他都无心细听了。
因为早上在议事厅的话语,李惠山一整天都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碍着一样,做什么事qíng都觉得不顺畅。当晚他宿在自己新近最宠爱的小妾房间里的时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再次记起了自己面对那人时的憋屈心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