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武器全然成了歌女手中的琵琶,幼儿紧握的纸鸢,在凌利步伐带起的衣风中,展示着最单纯也最美丽的神采。
jīng湛的剑法,蜕变了种如同舞蹈的祭祀,用堪比洛神似的面容,隐去了它最原始的血腥用途。
然而,剑法就是剑法。
不如不遇,只是一个人孤独而至高无上的剑法。
它唯可远观,除非舍弃生命,否则永远遥不可及,像是chūn梦幻影,披着倾城之色。
谁又能相信,创造它的人,有着世上最无qíng的心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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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老女人练这个是不是也能像主人一样好看?”
杨采儿坐在亭子边上,双脚悬空,晃啊晃,看着穆子夜每日必行的修习。
“主上只是玩玩罢了,不管怎么说,不如不遇也是女人的玩意。”水墨倒是端庄,站得挺胸抬头,也不管穆子夜一但沉浸就忘了时间,老老实实的用手端着湿巾和花水。
“我说你不累啊,扔在桌子上好了。”杨采儿吃掉最后一个荔枝,拍拍手翻身从亭子边缘下了来。
水墨淡淡微笑,不说话。
“真服了你,这种倒霉事儿该让臭夏笙来gān,他又疯到哪里去了?”
“主上可舍不得他受累。”水墨道:“八成是陪老夫人去了吧,最近老太太喜欢种兰花,俩人成天呆在花房不出来。”
“说也奇了,老夫人脾气坏成那样,还真受不了她对那小子和颜悦色。”
“也许…是愧疚吧…”
杨采儿垂下丹凤眼,叹了口气:“眼前不挺好吗?水墨,我始终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执念能那么深,为什么不去珍惜他拥有的这些幸福。”
“我只盼…夏笙能救他。”
杨采儿抬头,对上水墨有些泛白的面庞,无奈的笑:“救我们?”
水墨也笑:“救主上便足够了。”
四周忽然沉默了,她疑惑的瞅了杨采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
是夏笙,鹅huáng的长衫及地,依旧面容瑰美,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死盯着穆子夜,却是见了鬼似的表qíng。
杨采儿猛然回过神,也是机灵惯了,故意大声说了句:“夏笙,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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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习惯自以为很多东西。
以为可以无止境的坚持。
以为可以无条件的相信。
以为任何原因都撼动不了铺满风尘而开始在你怀里安睡的灵魂。
然而夏笙此刻忽然明白,又是自己过于幼稚了。
秘密的败露,总是能出其不易的攻击到人最脆弱的地方。
突然的没有半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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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夜听见她们大声说话,一个转身停下行剑。
白衣纤尘不染,剔透的脸庞却因细小的汗珠而显得更加gān净。
他望着那抹花林中最明媚的颜色,自然而然迈步过去。
没想到,却迎上了张波涛暗涌神色失措的俏脸。
“你怎么了?”穆子夜略有点不安,面色却依旧平静,想抬起好看的手抚摸夏笙微抖的身子。
“别碰我!”
夏笙忽然出了声,硬邦邦的一句。
穆子夜愣住:“怎么了?”
夏笙费力的闭上眼睛,长睫毛抖了又抖,才勉qiáng睁开,已泛起血红,他连声音都有些不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出来:“穆子夜…我是谁?”
“你是…韩夏笙。”
乏力的笑意从唇边流淌出来,夏笙又问:“那我…是你什么人?”
穆子夜心沉到渊底,英俊的脸还牵qiáng着微笑,盈盈的眼眸里,却是最真诚的温柔。
“你是我的爱人。”
“你欺骗我!”这句话几乎随着穆子夜的回答一同涌出,夏笙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一便,我是谁?”
绝世风华如同风中烛火,在渐渐微弱的时刻,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悲伤淹没,穆子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薄唇的色彩已如身后成海的白花,再也没有力气媚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