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的,如果不遇上那个人,各怀大志的他们,必然相敬相爱,面对着更加顺当的繁花似锦的家庭与前程。
有人的把这叫做什么来着?
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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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楼里的菜,可是越发的可口了,我真是不想离开。”游倾城优雅的吃了几口,笑道。韩惊鸿放下酒杯,说:“那便不要走了,家里有什么好,迂腐。”
“不到时机,很多事qíng,我还没个定想,不愿意到处漂泊罢了。”
“表妹既然愿意习武,那就…”他正说着,忽然止了声音。
游倾城疑惑,眨了眨眼睛,回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望定终身。
很多很多年后,无数后人都在谣传,游倾城是如何在花林习武,遇上了她那个妖媚仙姿的丈夫。
可事实是,他们相见,只不过于酒楼的好不làng漫的普通午后。
江楼月的神采也正在于此。
他的出现,能让任何平凡的地方变得如天堂花开遍地,四野流香。
他的离去,也能让任何美好的地方变得孤寂无聊,死气沉沉。
天蓝的锦袍,白玉笙。
他的肩很宽,个子很高,脸庞却清秀中泛着神秘的诱惑,让人一时间只醉于他的花容,而忘记了xing别。
古人说沉鱼落雁,并不为过。
步履轻快的迈上楼梯,江楼月恍然抬头,看到一对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女都在望着自己,便习惯xing的微笑,刻意去寻了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背对着坐下。
却不知这神奇而淡雅的笑容,改变了自己的整整一生。
什么叫倾国倾城,惊鸿一瞥,也终于有了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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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钟qíng并不是悲剧,悲剧在于,对于同样的美好初见钟qíng的,并不是一个人。
而他们曾经又是那么互敬互爱,旗鼓相当。
几乎没用多长时间,这对表兄妹就和初入人世,有些懵懵懂懂的江楼月混熟了,起初,游倾城并没有对于韩惊鸿的热切想得太多,但很快这个敏感的年轻姑娘就发觉到了世间的危机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包括同xing之间的爱qíng,所以她加快了步伐,一如她这辈子做的每件事,jīng准而gān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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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正值仲夏。
窗外风拂花开,连片成海迷乱了眼眸。
但秦淮河畔的树yīn下,却坐了对静好的人儿,他们低眉细语,仿佛与世无争。
“谢谢你来给我过生辰,说实在的,自己都差点忘了。”
江楼月温柔的笑笑,gān净的蓝袍衬得肤色如雪。
他们坐在一片碧透的芳糙间,身边几个竹篮,放满了jīng致的点心和花酿。
游倾城拿起身边的长匣递了过去,眨眨明媚的眼睛:“那你不得不再谢我一次了。”
带着点期待和疑惑,江楼月接过来小心打开,不由张大了眼睛,说道:“这…”
“真是好眼光,对啦,这是追风剑。”
他又放回到她手上:“太贵重了,我不要,你来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还是你自己用吧。”
游倾城自小醉心武学,对这绝世好剑岂能不爱,她轻轻托起剑身,树枝透过的阳光灿然照下,银光熠熠。
不过,她的优点是很清楚的明白什么东西更重要,于是转而很郑重的再次把剑jiāo到江楼月手里:“我既然要送给你,你就好好留着,什么叫贵重?难道我们之间,只能互赠便宜的东西?”
江楼月想了想,点点头,又微笑:“那我改日叫人在上面刻上我们的名字,它…”
游倾城忽然也跟着笑出来,呵呵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从来不好打扮,生活上也简朴,总是穿得朴素简单,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的显赫家世。
但人越是如此,便越是特别。
江楼月只觉得这个聪明至极的温柔姑娘和青萍谷里的莺莺燕燕都不相同,她更像一只白鹤,那么飘然室外,总会越飞越高。
然而他错了。
游倾城自始至终,都是一只英姿勃发的雄鹰,只是此刻,她非常巧妙的隐藏了自己的尚显稚嫩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