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夜诧异的看着这个早已经衰老的自囚的女人,忽而脸色一变。
美丽的蓝裙,神话里才有的龙女穿的美丽蓝裙,如同秋叶离枝,瞬间枯萎,直直的落入了开满睡莲的湖泊。
涟漪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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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抱住往前冲的赫连。
然后他才明白,游倾城跳湖了。
他的母亲…跳湖了。
然而赫连这时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猛然推开他,径直落入碧透清波。
夏笙想都没想,也跟着跳了进去。
湖泊不深,却冰寒刺骨,dàng漾的水中光线极为暗淡。
但远处那如同花朵绽放的影子还是可见的。
他们一前一后,拼尽全力游了过去。
但是,还未到,便看到深色液体蔓延开来,被湖水稀释,冲淡,一抹一抹的染红了视线。
游倾城竟然把剑cha进腹部,把自己钉死在了冰寒的湖底。
夏笙使劲游到前面,挡住赫连。
曾经那点亮黑夜的墨色双眸,在水中依旧盈盈,黑发飘dàng,脸白的吓人,只有曼珠沙华殷红如初。
她哭了。
夏笙心疼的把赫连拥在怀里,即使被寒水包围,他也能感觉到她眼泪的炽热。
然而无意抬头,看到的,却多了一张杨采儿气愤的妖娆面庞。
瑰梦——游倾城篇外(上)《笙歌》连城雪ˇ瑰梦——游倾城篇外(上)ˇ
如果有人问我,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是什么,我会告诉他,是梦。
因为有了梦,我们的灵魂才会因为美满而完整。
如果有人问我,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我会告诉他,也是梦。
因为梦不仅偶尔圆满,也经常带着曾经的丑陋纠缠不散。
梦,就像是血红的的花色饱满的玫瑰,香气馥郁,而尖刺伤人。
——题记
三月人间尽芳菲。
chūn风在不经意间便chuī散了让这江南水乡有些桎梏的寒气,卷着大朵大朵的花,点缀起了融融秦城。
一时间,街头巷陌,水榭云台,尽是善舞的长袖,婉转的歌眉。
入眼就是生生斑斓。
秦城热闹,最数携月楼门厅若市,日进斗金。
提起来,它的主人更是人人夸赞的俊杰翘楚。
那韩惊鸿不仅风度翩翩,而且这做商的头脑,也丝毫不输给那些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
短短三年,江南十七名店,足有十三家归入了他的旗下。
虽说韩惊鸿不热衷于武林事端,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说起来在这江湖里外,可都是个一等一的人物。
意气风发,如日中天。
今日韩惊鸿格外的心qíng舒畅,还特地起了个大早,让厨子准备了最雅致的菜色,好酒斟了满壶。
花音伺候他久了,自然知道是因为他表妹又要下江南来散心。
两家都是名门望族,打小来往的便多,可是花音总觉得,那表妹的人才聪慧,都是照公子差远了的。
不过,这定然不是她做下人应当关心的事qíng。
熟练的摆好昂贵的瓷器,花音拍拍手,扭头看起楼外chūn色灿然,花树铺遍长街,不禁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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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近来可好?”柔柔的声音随着素净的长裙进了门内。
喧哗的大堂人满为患,酒菜飘香,韩惊鸿环顾四周笑了笑:“你看便是。”
那姑娘身子瘦弱,犹如扶柳迎风,南方人特有的消瘦面颊上,一对眸子星辉闪烁,她又道:“姑母让我稍过话来,今个儿除夕再不回去,她可要亲自来接你了。”
“额…我隔日写信给她说,你别跟着添乱。”
韩惊鸿xing格洒脱,分外厌倦那个礼数森严的家庭,忙摆了摆手,转移话题:“倾城,你也累了,不如随我吃了饭,便好好休息去吧。”
游倾城无奈的点头,随他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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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倾国倾城。
多么美好的词句,缓缓念起来,就比得上一副山水画卷。
随着他们的出生,他们之间美好的兄妹qíng谊似乎也跟着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