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打尖休息,吃饭住店,统统由他一手打理,不管qíng况如何,他总能找到最好最gān净的店子,让店家上最有特色最拿手的菜肴,三不五时,还可以弄点樱桃杏子之类的时新水果奉上,伺候得陈氏等人舒服惬意无比。
明珮羡慕地道:“龚家大哥哥真有办法,比上次我们跟着爹爹来京里时还要过得舒服些。”明玉也深表赞同,又恶作剧地bī着明菲表态,问她是不是这样。
明菲很公正地道:“他的确很能gān。”这话不知怎地传到了龚远和的耳朵里,于是那个下午他一有机会就冲着明菲笑,一会儿弄点五香ròu来喂喜福和金砂,一会儿又弄点卤ròu来。明菲也不管他,结果那天晚上喜福拉肚子了。
龚远和的态度和表现出来的能力同样让陈氏非常满意,又恐明菲心中有疙瘩,示意花婆子多多开导明菲。
住在宁宜等船时,花婆子夜里劝明菲:“龚公子一路小意应承,可见是真心的。你们日后总要做夫妻,该丢开的就要丢开了,总牢牢记着仇不是好事。只要他心中有您,肯刻意温柔,将来您就有福。”
明菲笑道:“妈妈说的是,我都记在心中了。”
花婆子给她理理头发,叹道:“如今奴婢也不想什么了,大公子答应将来养着奴婢,夫人也是要让奴婢跟着您去的。您的体面就是奴婢们的体面,您若是日子过得好,奴婢们也就跟着过得好,若是不好,大家都不好过。
这女人那,做了媳妇和做姑娘的时候是两回事。当姑娘的时候,爱使小xing子,也没人怎么计较,最多就是说有些娇气小心眼罢了,还有人体谅年纪小不懂事;可若是做了人家的媳妇,再爱使小xing子,再和人拧着gān,人家就要说不懂规矩不识大体,有失妇德体统。
那女戒中不就说了:‘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夫是天,他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都得恭敬着他,顺着他,人家才会说你贤惠。心气再高又如何?若是不得丈夫喜爱敬重,就什么都不是。”
明菲知道花婆子是真心劝她,真心为她好,笑着拉住花婆子的手道:“妈妈放心,我是真的想通了。我以后一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花婆子认真地看了她一回,也笑道:“好,奴婢一直知道三小姐您是个明理懂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小二送来新熬的荷叶粥,还笑道:“龚大爷说了,夫人小姐们日夜赶路,这气候炎热,难免食yù不振,吃了这荷叶粥,消暑开胃,保证上了船清清慡慡的。”
金簪、丹霞两个掩着嘴笑:“果真是到了江边,吃荷叶粥也方便了许多。”
白露取了汤匙搅拌过后递给明菲,快言快语:“虽然方便,但为什么就没人能想到大家都需要吃碗荷叶粥消暑开胃呢?所以啊,依奴婢说,这是有人周到。”
明菲也跟着笑,吃了两口道:“熬得很好,你们也去厨下看看是否还有,也消消暑啊。”
第120章船上
没有蔡国栋在,龚远和又是个七品小官,此次所乘的船自然没有来时的官船那般舒适威风。不过龚远和肯出钱,又肯抹下面子和人家说好话,就算船上的设施不怎么好,但船老大等人都是非常客气的,龚远和又是个爱玩贪吃的,船行途中总会停下来采买一些新鲜菜蔬水果,众人却也过得悠哉。
龚远和很体贴地寻了偏方给陈氏、花婆子等人治晕船症。可那偏方对陈氏来说还是不那么起作用,少不得要经常将蔡光华jiāo与明菲照顾。蔡光华正是闲不住的年龄,除去吃饭睡觉外,多数时候都只想往船舱外头跑,赖在龚远和身边不肯回来。常常到了该吃饭休息的时候,明菲让人去接他,他就牢牢抱住龚远和的腿不放。奶娘若是多说两句,抬出明菲和陈氏的名头吓唬他,他就嚎啕大哭。
诸如此类的事接连发生几回,他都能得到一一满足后,他便添了个脾气,凡事稍微不如意就大哭大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有遍地打滚的趋势。陈氏被他吵得烦,有心狠狠拿几个巴掌给他吃,举起手来却又舍不得,想哄哄呢,自己的身体qíng况实在不允许,常常是每当此刻就将这个烫手山芋甩给明菲。
明菲也深感头痛,小孩子的很多坏毛病都是大人惯出来的,其实只要在发现苗头的时候给他刹住,多来上两次,他发现这个办法不起作用,自然而然也就改了。只可惜蔡光华身边的仆佣只恐他哭闹惹得陈氏不喜,谁也不敢说他不好,只要能做到,就是连天上的星星也肯给他摘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