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gān脆地说:“抱歉,宁相大人,我不想帮。”
开玩笑,再没脑子也能看得出来,接下来绝对没好事,就是张开了一个口袋等着她去钻。
宁景徽含笑:“杜姑娘连本阁究竟让你帮什么都不愿听?”
杜小曼道:“不想听。宁相大人你费这么大劲把我捞到这里来,等着我的,绝对是值得你花这些力气的事。能让右相大人不惜拜托别人的事,能是容易的事么?我只是一只身不由己的小虾米,要紧的大事,沾不起。”
宁景徽凝视着她:“杜姑娘对何人何事,都这般存疑?”
杜小曼只觉得那烛光下的双目像两口带漩涡的深潭,她别开视线,不与其相视。
宁景徽又缓缓开口:“倘若杜姑娘真的怕沾惹上麻烦,为何还会回京城?”
杜小曼心里颤了一下,硬声道:“我,身为唐晋媗的替身,遭了这么罪,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景徽道:“如果杜姑娘答应帮助本阁,定能知道尽数原委。”
把持住,不要被诱惑,这是套啊这是套,绝对没好事……
杜小曼道:“那我选择就这样带着疑问过日子吧。”
宁景徽温声道:“杜姑娘打算如何活下去。”
“总有办法活下去。”杜小曼耸耸肩,“要是碰到刚才的那种状况,走一步,算一步,真活不了了,也就那样呗。”
宁景徽的视线又望进了她的双瞳中。
“杜姑娘真乃从容之人,亦是无qíng之人。裕王殿下待杜姑娘之心,竟丝毫不曾令杜姑娘触动?”
杜小曼的心又颤了一下,愕然。
这是宁景徽会说出的话?
宁景徽深深注视着他,逸出一声轻叹:“当日本阁曾yù阻止,便是恐怕事qíng会到今日的地步。杜姑娘,裕王殿下如今得此境地,缘故众多,但你的事,的确是个引子。本阁亦不曾想到,裕王殿下会对你qíng深至此。”
杜小曼定定地看着宁景徽:“宁相大人你的意思是,我答应帮你的忙,就能帮到你们裕王?”
宁景徽依旧望着她,未说话。
杜小曼苦笑:“我就是个小虾米啊,连真的唐晋媗都不是,我能帮到什么忙?”
宁景徽道:“杜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杜小曼无语。宁景徽又道:“还有那谢况弈,江湖人士,再大的势力,终究难于朝廷为敌。”
杜小曼立刻道:“行了,宁相大人,这话就不必说了,不符合你的光辉形象。”
宁景徽淡淡一笑。
杜小曼挑眉:“什么忙?”
宁景徽淡然地扬着唇角:“抉择但凭杜姑娘的意愿,本阁绝不勉qiáng。”
杜小曼无奈道:“右相大人我算败给你了。好吧,我答应。”
宁景徽的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欣慰。
“杜姑娘乃处事分明之人,本阁请杜姑娘做的,其实甚合姑娘脾xing。从此刻起,杜姑娘只需做到‘顺势而为’四个字便可。”
顺势而为。翻译得明白点,就是随着事qíng的发展走?
“本阁定保杜姑娘平安无事,其他一概,亦不需多虑,只记得‘顺势而为’。”
杜小曼扯了扯嘴角:“也就是从现在起,什么事我都听右相大人你的安排吩咐就是了。”
宁景徽又笑了笑:“本阁非想cao控,事亦不能掌控。本阁而今,亦在顺势而为。”
杜小曼道:“总之,我答应了,成jiāo。”
宁景徽站起身:“谢杜姑娘相助,请权且委屈,在陋室中休息。”
杜小曼赶紧道:“右相大人不先吩咐一些具体的事qíng?”
宁景徽又微微笑了笑:“水流之处舟自行。”便就离去,留下杜小曼无语加郁闷。
喂喂,整明白点啊,不要那么高深,我没文化的!
“宁相何必屈尊折rǔ。”宁景徽出了石室,廊下等候的弘醒不解道,“随便找个人传话便可。”
宁景徽淡淡道:“既然本阁亲自说,见效快些,为之亦无妨。”
弘醒不再言语。
宁景徽又唤过一侍卫:“去告知裕王府使者,此女深涉重案,本阁不敢私放,亦不能准人探视,再纠缠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