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棠向糙中甩出一把暗器,飞身而起,拔剑斩向罗网。马无人驭,仍带着又被横置在马背上的女子,一径向前!
卫棠斩落飞网,格开暗器,借力往树gān上一踏,掠向前方的奔马。
正yù下跃,数道剑光卷着寒意自上下前后各方而来,卫棠一个翻身,剑势如球,竟把自己裹在其中。
几声脆向,蓝衣女子们手中的剑皆一震,有的险些脱手而出。其中一个哎呀笑了:“卫侠士好剑法,绝不在谢况弈之下,何必屈才做那rǔ臭未gān小孩子的走狗呢?”
卫棠当然不会理会,身影直坠。
另一个女子吃吃一笑:“呀,好像晚啦。”
晚了?是晚了。
就在卫棠被缠在半空之时,数道身影,已扑向地上的马。
一条绫带,一道长鞭,几乎在同时,各卷上了马上女子的肩和腿。
各向一方使力!
嗯!
唔!
怎会如此轻?
怎会这么空?
不待他们向对方扑去,便先后感觉到某处xué道一麻,似有幽幽微风拂过身畔。
奔马停住,如蝶般的倩影在空中一旋,轻盈站上马背,如瑶池的仙子,踏上莲花。
她不可能有如斯武功!
这不是唐郡主!
少女转眸望着她们,带笑的容颜亦恍若来自九天:“咦,你们不是一伙的呀?”
呃,我好像……又晕过去了?
杜小曼努力地撑开眼皮,疼痛,如cháo水般涌来。
肚子……嗷……肚皮……是被……大象踩么?
为什么好像在被颠来颠去?
杜小曼微微动了动脑袋,轻嘶了一口气。
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立刻松开。
“杜……杜姑娘,你醒了?”
嗯,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是……
杜小曼再努力一运气,彻底睁开双眼,视线中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
十七皇子?
杜小曼努力眨了眨眼,没错,是十七皇子。
那……谢况弈呢?
小璪璪呢?
这又是?颠簸的感觉很熟悉。她想撑起身体,肚皮剧痛,又倒吸一口冷气。秦羽言不禁伸手想扶住她,但手并未触碰到她的身体。
“杜……杜姑娘,若不适的话,就再躺一会儿吧。”
杜小曼咬紧牙关坐起来,左右四顾,嗯,没错,现在是在一架马车里。
为什么谢况弈跑到裕王府救她,一个断片之后,她却和十七皇子同在一辆移动的马车里了?
杜小曼把这个疑问明晃晃地挂到了脸上,秦羽言低一低头:“此事,一言难尽。”
杜小曼无力靠想象来填补这段遗失剧qíng的空白,跳跃太大了。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更快地飙起来。杜小曼后脑勺险些撞在车壁上,正要坐得正一些,车厢猛地一个摇晃,马叠声惊嘶,马车骤然停住。
杜小曼只觉得身体一空,一头撞上了什么,等回过身,才发现自己将秦羽言撞翻在地,刚要爬开身道歉,听见车厢外道:“何人竟敢阻拦十七殿下车驾?”
一个男子的声音遥遥传来:“裕王殿下遇刺,臣等奉命追查,唐突殿下尊驾,望请恕罪。天已不早,不知殿下为何出城?”
秦羽言向杜小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杜小曼默默挪开身,秦羽言整衣站起,动作有些僵硬,耳尖微微泛红。
车厢外,赶车的人已回道:“大胆!殿下去何处,难道还须告知尔等!”
秦羽言一挑车帘,缓缓出了车厢。
“孤yù往泉鸣寺听禅,约一个时辰前自府邸中启行,卿等可要去核对?并孤轿内,也一并清查?”
那几人齐齐跪倒在地:“臣等万死,求殿下赐罚。”
秦羽言一言不发,折身回车内。车夫一甩鞭子,几匹骏马又齐齐撒开四蹄。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别说,十七皇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还挺有风范的,到底是皇子啊。
她转回身坐下,秦羽言轻声道:“杜姑娘请放心,定会平安无事。”
杜小曼点点头:“多谢。因为我的事,连你也被牵连上了,我实在是……”
秦羽言打断她的话,语速略快了些许:“杜姑娘不必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亦是我心甘qíng愿。再者,此事其实全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