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影帝正开启着冲奖状态,就由他发挥吧。
秦兰璪喝了两口水,喃喃道:“此时,应已到子时了吧。”爬起身,从神台上摸索出三根香,在蜡上点着,cha在香炉中。
杜小曼目瞪口呆地看他在蒲团上跪下。
这又换到哪个片场了?
烛光中,秦兰璪面向神像的侧颜甚是虔诚。
杜小曼看看他,再看看神像。嗯,也是,托土地公公的福,能有屋顶遮头,是该谢谢他老人家。
杜小曼遂也在蒲团上跪下,默默念祷,土地公公多谢多谢。
秦兰璪俯身叩首,杜小曼便也跟着磕了一个。
秦兰璪起身,又转向门外方向,再一俯身。
这又是什么仪式?
哦,可能是谢完土地公公,也得跟谢谢老天保佑。
是得拜拜老天,大仙小仙各位神仙大人,别再折腾我啦。给个明确的方向吧!
杜小曼砰地磕了个响头,直起身,发现秦兰璪正看着她,双眼亮闪闪的。杜小曼的目光被他的视线胶住,正有点懵,秦兰璪突然向后挪了挪,看向她的膝盖处。
杜小曼不由得也跟着看,见蒲团边缘有个黑点一跳。
不是吧,小璪璪居然怕虫。
杜小曼不知该作何表qíng,待那黑点再一跳,一掌扑去,砰!脑袋撞上了秦兰璪的脑袋。怕虫你还死要面子凑什么热闹嘛,杜小曼揉揉被撞疼的额角,捏住后退乱蹬的小黑虫扬手:“是只小蟋蟀而已,它不咬人。”
秦兰璪看了看那只蟋蟀,轻轻捧住她的手:“嗯,就让它做我们婚宴的宾客吧。”
秦兰璪闪亮的双眼望着杜小曼呆滞的眼珠:“你我拜完天地,便该请宾客入席了呀。”
杜小曼卡机了,手中的蟋蟀一蹬后腿,跃地蹿逃。
咔咔嚓,大脑自动进入回放模式。
一拜……
二拜……
第三下……
播放完毕。
镇定,镇定!杜小曼镇定淡定地开口:“别开这种玩笑啊。我可还是慕王夫人呢。”
“子时一到,你与慕云潇便已奉旨和离。”秦兰璪双眼脉脉,“此时,你是裕王妃。”
妃你个头!
杜小曼凄凉地发现,因这一天实在太折腾,把她所有的jīng力都耗掉了,自己想抓狂,居然都抓不动了。
“就刚才那几下,你算成拜堂!啊哈哈,这玩笑好冷!”
“天地为媒,月老为证,三拜礼成。”
成?杜小曼连冷笑声都懒得发出了。
真正摔到头的是璪璪吧。
“这种qíng况下,就不要开玩笑了。”她耸耸肩,“这叫结婚哈,能得到国家认可吗?”
“既合礼制,便成婚姻。”
“那全天下玩过家家的小朋友都是已婚!”
秦兰璪的目光闪了闪:“若你嫌简薄,来日,为夫会设法弥补。”
“……”杜小曼着实没力气再和他嘴仗了,弯腰舀起一瓢水,“来,喝口水,清醒一下。”
秦兰璪没有接水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何与我拜堂没有一丝欣喜?”
哈,哈哈哈——
如果现在还有力气,杜小曼发誓会用手里的水瓢砸开他的头壳。
敢qíng被这么耍了,她还得痛哭流涕扑进这货的怀中,欣喜呜咽:裕王殿下甜心,你好坏好淘气好机智哦,居然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我真是太爱太爱太爱爱翻你了!
“忘记那件事吧,那是我脑水肿加神经狂乱深度发作的胡言乱语。”
喜欢上璪璪,绝对是她今生最大的一个幻觉、幻觉、幻觉!
“嗯,没有错的!”云玳欣慰地点头,“此qíng此景中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判断,未堕入圈套被完全牵制,且认识到了之前的错误。她真是成长得出乎意料呀。”
鹤白使噙着淡淡的微笑,没做声。
秦兰璪忽然不说话了,仍是直直地看着杜小曼。大概又要换片场了吧。杜小曼不想再跟他这么大眼瞪小眼,自己又灌了两口水,把水瓢丢进桶中。
“游戏结束,你要是想自己玩过家家就继续单耍吧。我真的很累,得睡一会儿。”
她拖着一个蒲团,挪到距离神台稍远的地方。
地面上绝不会只有蟋蟀这一种小动物,杜小曼也懒得管这么多,刚坐到地上,正要躺下,秦兰璪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