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猛地想起来,是了,光顾着跑路,把弄到手的路费都给忘了!
打开箱子,金光闪烁,杜小曼爱抚着金条优雅的身体。
碧璃道:“方才奴……我和绿琉姐在这里发愁,这么多huáng金,这么沉,要怎么才能放得隐蔽点。”
人不可露富,财不能露白,这是行走江湖的铁律。杜小曼伸手抱抱其中一个箱子,呦唔,死沉……
想想看,三百两huáng金,二十来斤重,再加上木头箱子,不沉才怪。就算三个人平均分着拿,每个人身上也要背着好七八斤重的金子。
杜小曼想象了一下自己背着七八斤的金块子吭哧吭哧地走在江湖路上的qíng形,觉得有点冷汗。暗下决心,上岸后立刻找个钱庄换成银票。
绿琉将一个布包袱打开:“这些都是当日,郡……小曼姑娘身上戴的首饰。谢少主也命人送了过来。但是这些首饰都是陪嫁,还有几件慕王府的东西,如果脱手恐怕会曝露行藏。”
杜小曼摸摸下巴:“如果将它们切成一块一块的,把上面的珠宝拆下来单独换钱呢?”
绿琉和碧璃愣了愣。绿琉道:“不太好弄吧。”
杜小曼想了一想,道:“我有办法。”
傍晚,杜小曼在甲板上拦住一个白麓山庄的弟子,询问谢少主起身了没有,弟子回说,少主下午便起来了,此时应该在房中。
杜小曼走到谢况弈的舱房前,敲了敲门。在这个时代,女人主动去敲男人的门应该是件相当惊人的事qíng,目睹杜小曼敲门的几个白麓山庄弟子神qíng都很惊骇。
房中飘出一声进来,杜小曼推开门,见谢况弈正半躺在一条长椅上,一只手拎着一个小酒壶,一脸无聊,一口口地灌酒。
谢况弈瞧见是杜小曼,怔了怔,杜小曼竭力露出甜美的笑容:“谢大侠,不好意思,打扰了。”
谢况弈放下酒壶,从躺椅上翻身站起:“你找我何事?”
杜小曼道:“谢大侠,你的武功很厉害吧。内力深厚,剑法通神,已经是飞花落叶都能伤人的境界?”
谢况弈皱眉看她,双臂环在胸前,未回答。
杜小曼眨了眨眼,笑道:“有件事qíng谢大侠一定能不费chuī灰之力就能办到。”迅速从手中的包裹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谢大侠能不能把它碎成一段一段的,弄得越碎越好?”
谢况弈低头看了看桌面上那个粗粗的金镯子,眉头跳了一跳,杜小曼眨着星星眼:“拜托拜托!”
谢况弈问:“你来我房中,就是为了此事?你要弄碎这个做什么?”
杜小曼道:“弄碎了换银子花啊,这些首饰都是唐晋媗的陪嫁或者慕王府的东西,如果不弄碎的话拿去换钱一定会曝露行藏的。所以才想请大侠你帮忙……”
谢况弈满脸无语表qíng地看了看她,忽然开始哈哈大笑。
“喂,谢大侠,你gān吗笑得跟抽筋似的,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谢况弈勉qiáng忍下笑,擦着眼角道:“这位郡主,你好歹做过人妇,怎么连这种小事都不清楚,这些首饰如果碎掉,不能当钱花的,你难道要支个火炉自己化成金块用?哈哈哈!”拿起金镯子,“这砍痕,是你剁的?用菜刀?”
杜小曼道:“是,怎样?”
谢况弈像被踩到了笑筋一样,又开始狂笑:“哈哈,菜刀!哈哈哈——”
杜小曼恼羞成怒,大声道:“喂,谢少主,算我没有江湖经验,不知道首饰碎了不值钱,再算我没有武功,用菜刀劈不开金镯子,你也不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吧。我不过是想多弄点钱花,又怕曝露行藏……”
谢况弈点头:“是是,你考虑的很周详,怪不得你那两个丫鬟当你失心疯了,哈哈哈哈……”
绿琉和碧璃当她失心疯了?怎么回事?
谢况弈收住笑容:“这位唐郡主,我答应了孟俞兄和嫂夫人照应你,你若是缺钱花,不妨向我开口。还有,你完全不晓得江湖事,这几日需多看着些。你那两个丫头,傻头傻脑的不大禁吓,你就算想甩了她们俩,那种不着边的瞎话还是不要编为妙,免得再被当成失心疯。再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求我好了。”
原来那套谎话绿琉和碧璃压根就没信,原来她们两个一直把我当成了失心疯。杜小曼心中无限羞愤,无限失落,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