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璪道:“腿麻了。”
“你gān吗……自己来呢?都是要做皇上的人了。你看宁景徽,轻易都不会自己出马。”
好恶毒的妖女!
树上的哨探们一凛。
这就离间上裕王殿下和宁右相了。
不过,王爷英明,应该不会上当。
哨探们继续无声跟随,各自都竖好耳朵。
他们也想知道,裕王殿下怎么会这副打扮,落到这个妖女手里,殿下这时候不应该在皇宫么?
秦兰璪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放心。”
哨探们都一怔。
杜小曼道:“哦……皇帝是个寂寞的职业。谁都不能完全相信很累的。你记得多吃点补脑安神的东西,作息规律,适当放松自己。给自己留下一些舒缓的空间。”
秦兰璪平静道:“你不是说,等我没用了就杀么?”
杜小曼道:“唔,其实呢,我本想等能到能脱身的时候,说不定心qíng一好,就宽宏大量放你一条生路。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只能用完就杀了。”
秦兰璪轻笑一声:“随你用,随你杀。”
树梢上的哨探们都不禁佩服,不愧是醉卧花丛风流冠天下的王爷,利刃在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还能将与妖女周旋的言辞说的像调qíng一样。连他们听着,都不禁苏麻了起来。
麻归麻,触及了几个关键的词句,一名哨探不得不再飞身折返迎上大队兵马禀报。
“妖女放话,要将王爷用完就杀!”
宁景徽神色自若微微颔首,李孝知一凛:“用?那妖女,要如何用哪?”
哨探一愣,抬头:“李相……”
李孝知一抖缰绳:“快,火速赶上,营救王爷!”
马蹄声急促bī近,脚下的路到了一个拐弯处。
杜小曼扯着秦兰璪猛地折转,只听得树枝悉率,她手中剑一动,高声道:“跟着的各位,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王爷的祭日!”
悉率声顿时静了。
片刻后,一人扬声道:“这位姑娘,本阁李孝知,以乌纱与xing命作保,若你放回王爷,本阁可保你平安离开。”
秦兰璪低声道:“再走几步,应该还有个弯,拐过去。”
杜小曼加快脚步,大声一笑:“你当我三岁孩子么?你们王爷这么关键的道具,我怎么可能放!”
李孝知顿了一下,再用商量的语气喊道:“姑娘,本阁知道,你们教派yīn寒功夫,需男子元阳调和。但王爷早已非纯阳之体,若你放回王爷,本阁除放你平安离去外,再另择一二纯正少阳之人与你,可否?”
树上的几名哨探不禁捂住了领口。
马上的兵卒们心中亦紧了一下,随行官员,有几人悄悄看了一眼宁景徽。
杜小曼脚下险些一绊,感到璪璪也浑身僵硬了一下。
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哈哈,李左相说你不纯了。”
秦兰璪幽幽道:“是啊,我不纯了。”
杜小曼扯着秦兰璪再往另一个拐弯处一转,脚步顿了一下,秦兰璪被她挟着,面向来路后退,轻声道:“看到悬崖了吧。”
“嗯。”
“还有那座吊桥。”
“嗯。”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嗯。”
秦兰璪低低平缓道:“你就这样继续挟持我,上吊桥,到对岸去,然后你走。最妥当的办法是你下桥之后立刻将桥砍断,你那把匕首断桥绳应不费力。”
杜小曼道:“我砍绳子的时候,如果你还在桥上怎么办。”
秦兰璪道:“你砍桥绳,就必须是我在桥上的时候,否则没有机会。”
杜小曼沉默了一下。
“别这样,我不想再和你这么说话了。”
秦兰璪道:“是我自己失算,不放心他人,想把月君亲手……”
杜小曼打断他:“你再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白痴瞎子,我怎么可能以为宁景徽这些人是你喊来的?”
秦兰璪也沉默了一下:“那我有句话要问你。”
他微要侧转身,大队兵马在此时呼啦啦涌出,弓弩弦满,刀剑出鞘,矛尖森森,杜小曼手中长剑一举,又把他身体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