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_作者:大风刮过(16)

2016-09-30 大风刮过

  我在一面在心中呐喊,帝君你赶紧把天枢扛上轿子,跑得越远越好,本仙君真的不想侍侯他了;一面在口中恶狠狠道:“本仙君要定了天枢,他是我的心肝。谁也抢不得他!”

  朦胧中,被人一把拖起来,抖了一抖。

  我半睁开眼,瞧了瞧揪着本仙君前襟的衡文:“做甚?”

  衡文拖着字眼儿道:“你的心肝儿天枢正在你房内的chuáng上吐血,别喊梦话了,赶紧过去瞧瞧罢。”

  本仙君忙纵光闪回李思明卧房内,此时天已微亮,半昏半明中只见天枢面白如纸,双目无力地闭着,嘴角还挂着一缕血痕。chuáng下落的一方白帕已血迹透染,他袖口被角,也染着点点血斑。

  好端端的他吐个什么血。

  衡文在我身边道:“心尖上的玉人已咳血晕矣,你还愣着做甚?赶紧抱扶入怀,喊大夫去罢。”抬手将我推进李思明躯壳。我翻身从chuáng上坐起,半扶起天枢,替他擦擦嘴角血渍。衡文用了隐术,偏偏让我这李思明的凡眼能看得见他。坐在凳上,笑吟吟看天枢瘫在我怀中。我铁着面皮,高声喊道:“来人!”

  丫鬟应声推门叩头,我颤声道:“快喊大夫,言公子吐血了。”

  第十一章

  东郡王府的大夫向我道,言公子他脉像浮涩,乃积年旧症染了寒气,淤痰存堵,如此这般絮絮叨叨。

  我挥袖打断,“本公子不通医理,你与我罗嗦这许多有什么用?病症知道了,治罢。”

  老头儿喏喏应了一声是,慢斯条理开了张方子,说他只能先开方子稳住慕若言的咳症,隐晦暗示慕若言的病不能去根。

  不能去根,那不是肺痨么?

  我低头看了看慕若言,怪不得脸色huáng里透白,成天咳嗽,原来有痨症在身~~衡文还没走,在桌旁悠然道:“看你面露忧色,怜惜得很,心痛得很。”

  本仙君的心被你奚落得乱抽,哪有工夫去痛。我看四下无人,低声道:“天已大明,赵公子不怕有人去请幕仲?”

  衡文道:“也是,我先回房去了。你且看着天枢罢。”银光一闪,不见踪影。可算走了。

  本仙君在chuáng边坐下,天枢还没醒,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替他将被子掖的再严些。玉帝对天枢似乎特别狠,全家死光,做人禁脔,还给他按个痨病在身上。让他半死不活地吊着受罪。那南明在南郡做将军做得甚开心,倒没听说怎么倒霉过。

  一碗药没灌完,天枢醒了,我伸袖子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到水里泡了一趟,把痨病根激出来了,何苦来着。”

  慕若言又苦苦一笑:“可能我这身子真的是个半死不活的命,只是又诸多劳烦了。”

  我假笑着说,“你是我心尖上的,为你做甚么我都qíng愿。”你是玉帝摊派到本仙君头上的,本仙君做什么都是活该。

  偷着牢骚归牢骚,本仙君还是忍不住问,“大夫说你的病是陈年的旧疾。慕府犯事并没有多久,之前你都是相府少爷,怎么好端端的会弄个肺痨在身上?”

  慕若言默不吭声。

  我道:“难道又与单晟凌有关?”见他还是不吭声,再接着道:“你对他倒真的qíng比金坚。什么时候把你们的qíng史一一讲给我听听。”伸手捞一把天枢的头发,“也让本公子知道知道,他是怎么得着你的心的。”

  慕若言仍默不吭声。本仙君将头发在手中把玩良久,才松手放下。逛出房门去。

  在前院廊下,一团东西箭一样冲到我腿边,小爪子拉住我的袍子角乱晃,“小叔叔小叔叔~~”我眉头跳了跳,摸摸他脑袋,“怎么不在小书房里听先生讲书,反出来乱跑。”

  斜眼看见晋殊藏在柱子后,露出半张小脸,被我一瞧,又往柱子后缩了缩。本仙君自诩倜傥,这孩子一看见我却总像见了真的老虎jīng,本仙君很不解。晋宁皱着鼻子撼动我腿:“写字手疼,小叔叔~我要去看院里的叔叔,手疼,让院里的叔叔chuīchuī。”

  我抽了抽面皮,一脑油水的小崽子。远远看见衡文从书房方向过来。

  我腿旁绊着晋宁,只好在原地gāngān笑着打招呼,“甚巧,是赵先生。”

  衡文走近,斯斯文文地拱手,“三公子。”看了看我脚边,笑道:“是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