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未识君_作者:尘印(58)

2019-04-10 尘印

他面上尚挂著令人发寒的笑,一只手却探向我下身最脆弱的地方──
「啊!──」我大叫,但声音很快被他另一只手捂在了嘴里。整个人也被他紧紧压在墙上。
下体巨大的痛楚侵袭而至,我依稀听见他在我耳畔慢悠悠地森然低笑:「虞玉郎,惜惜是本王的女人,可不容你染指。你最好记住本王今晚说过的话,否则,本王有更多的法子,让你这辈子永远都碰不了女人。」
我疼得浑身颤抖,冷汗顺两鬓在流,眼角却热热的,有点滚烫的液体缓慢滑出了眼窝,滴上他的手掌。
天色放晴,孔大学士命仆役用轿子将我送回了虞宅。
忠叔看到我,吃惊地问我面色怎会白成纸一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头,蹒跚著走去书房,把自己关在了房内。
所有的一切总算被摒弃在外,我沿著门板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慢慢地环视著这个我和流衣度过最多时光的地方,张口,无声笑。嘴里,很快尝到了咸涩的苦味。
流衣……我悔不当初……
可再多懊悔又有何用,他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
这条路,既是我自己选择的,纵有千万凶险,我也只能一个人继续走下去了……
半月後,我带著孔家千金到了汴京,住进孔大学士为我置下的宅院里。
太子是个脾性温吞的人,爱琴棋书画,对政事却似乎并不怎麽关心。原本,世人也只有对得不到的东西,才会特别地执著。
我顶著孔大学士爱婿的身份,接近了太子,很得他信任赏识。我也乐得时刻待在太子那边,以致太子有时都取笑起我:「虞爱卿,你如此冷落娇妻,你那泰山可要来东宫兴师问罪了。」
我只能扯出个虚假的微笑,心脏,宛如被人捏住般痛。
朝中年轻之辈,谁不羡慕我娶得高门贵女,又为东宫官,将来前途无量。只有我,才知道那是何等屈辱。
我不想回府,不想见那个女人,可大半年後,我仍是不得不赶回虞府。
孔家千金临盆了,「早产」诞下名麟儿。
孩子满月之时,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我万分不愿碰触那孽种,但在诸多宾客面前,我仍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抱了孩子,欢天喜地地向来客炫耀。
众人都道这孩子虽是早产,却结实白胖,日後必是富贵之人。
孔大学士在旁听得喜逐颜开。更有数人对我连说恭喜,说婴儿生得与我酷似,将来肯定也是才高八斗,状元之才。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恭维麽?我笑出了眼泪。
筵席散後,我终於可以卸掉戴了许久的面具,木然坐在杳无一人的厅堂上,精疲力竭。
婴儿精神却好得出奇,大声啼哭,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再也忍受不了,抓起繈褓就往内院去。
孔家千金与我一直分房而居,她的卧房还亮著灯火,我推门而入,刚想把孩子丢进她怀里,赫然看见她正偎依在安王胸前,轻声细语说著体己话。
这个神出鬼没的安王,何时来的?
我看著他,忆起他曾经加诸於我的手段,手脚一阵发麻,竟动弹不得。
「想不到本王也会来?」安王淡淡讥笑著走近,从我手里抱过婴儿,不悦地警告我:「今日是例外。往後,不准你再碰本王的龙儿。」
他低头面对婴儿,满脸的冷厉之色顿时软化,微笑哄著孩子,拿与孔家千金。两人并头逗弄婴儿,竟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这大半年来,我在宫中接触的人多了,也听闻安王妃嫉妒心重,自身无所出又不容别的女子为安王生儿育女,凡是安王幸过的使女歌姬,无一能逃过安王妃毒手。
这个男孩,是安王第一个孩子,是以他才不惜冒险,未奉朝廷宣召便擅离封地私自进京,来探望孔家千金母子罢。
我冷眼瞧他们一家三口笑语盈盈,心口揪痛。这明明是我的府邸,这个女人,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麽我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不,甚至连个局外人也不如。我在他俩眼里,根本就是个卑微低贱的奴仆之流。
悲愤与怨怒有如猛兽,在我胸口轮番挠抓撕咬。我恨!
生平第一次,我有了嗜血杀戮的冲动。然而现在扑上去,无疑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不想逞匹夫之勇,默默垂下眼帘,走了出去。
机会,总会来的。
我在人前越发地谦恭和顺起来,太子也愈加倚重我,让我有机会刺探到更多机密,助孔大学士与安王一派陆续扳倒了太子党里数位重臣。
孔大学士对我也放了心,拍著我肩膀嘉许道:「玉郎,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哈哈!等大功告成,你就在万人之上,封侯拜相,何等风光。」